这一顿饭吃了很久。主要是也喝了很多酒。
直到天色昏暗,柴如歌才摇摇晃晃地离开。陆离一个人倒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双眼盯着床顶。
外面除了柴如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之外,便没有其他声音了。
前谷还有声音传来,不过,那声音很远,远到陆离以为,那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一样。
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么?会不会有天庭仙宫?会不会有极乐世界?会不会,凌雁就在那里等着我?陆离躺在床上,傻笑起来。他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纯真。
酒后的脑袋有些重,感觉就像是头胖了好几斤。压得手有点麻麻的。
当然,脑袋里面也麻麻的。
借酒消愁,柴如歌倒是没有骗自己。一旦自己喝晕了,也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挺好的。陆离想到。
“这样就不会想起凌雁了。”陆离低声说着,慢慢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沉沉睡去。
接下来这几天,陆离当做没事人一样一直呆在石谷。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离的确是没啥事。再准确地说法,是陆离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和动力。
林凌雁的死讯,一下子击穿了陆离的生活。原本陆离有关于未来的那些目标,那些计划,都是有着林凌雁的身影。现在,陆离一无所有。
陆离呆在石谷,每天的日子就是吃饭,睡觉,养伤。他发呆的时间,比什么时候都多。除了吃药,调息,他会和小如一起发呆,会和彦青一起发呆,甚至和药奴一起发呆。
柴如歌在那日开解过陆离之后就离开了,他之前有前科,所以柳茗烟并不是很欢迎他。
“陆离,你就打算在这里这样长住下去了么?”小如这样问陆离。她和陆离在石谷后谷的清泉之中钓鱼。陆离坐在泉水便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捏着一根细竹竿做成的钓竿。听到小如的问题,陆离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不。”
小如也拿着一根鱼竿,只不过她坐在泉水边还不算,还脱了鞋袜,将白嫩的小脚丫浸在清澈的山泉之中。
“我猜也是。”小如接口道,“柳姐姐可是个小气的人,她可不会留人康复的病人一直留在石谷。”
“可是,我有伤啊。”陆离说道。
小如摇了摇头,“心伤可不算啊。”
陆离笑着转过头,没有说话。
“柳姐姐说了,世上没有一个医生可以解心伤的。”小如认真地说道,那模样活像一个小医仙。
“我知道。”陆离伸手摸了摸小如的头,将她扎起的辫子揉得发丝凌乱。小如有些嫌弃地张开双手,挥舞着说道:“诶,不要摸我头。”
“行了,知道啦。”陆离将自己的鱼篓递给小如,“喏,就钓起这么几条。回去吧。”
“嘁,还不如我呢。”小如提起鱼竿,她又钓起一条来。
两人就此收了鱼竿,往回走去。
刚走到柳茗烟的屋子外面,陆离就看到柳茗烟急急忙忙地向外跑。
“怎么了?”陆离忍不住问道。
柳茗烟转头,陆离看到的竟然是一张有些焦急的脸。“陆离?你正好,跟我一起去吧。有个急诊,应该和你有关系。”
“嗯?”陆离听到柳茗烟的话语,第一反应竟然是一愣。与自己有关系的人,似乎也就那么几个人了。会是谁?陆离不禁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柳茗烟。
柳茗烟坐着撵,是由药奴扛着的,健步如飞。陆离跟在后面,也不至于被拉开太大距离。很快,两人一起来到了前谷。在前谷的一个房间之内,陆离见到了柳茗烟口中说的和自己有关系的人。
湛宁刀纪宁。
只不过,当陆离见到这个自己的师兄的时候,第一眼愣是没有认出来。躺在床上那个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刀口。而最为凄惨的是,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两道深深的口子,看样子是被人断了手脚经脉。
这些伤口,现在都被缝合了起来,不过看着那模样,还是有几分渗人。
关于纪宁的印象,在陆离脑海之中,还是当初在平安城徐府之中看到纪宁的模样。冷漠自傲,刚愎自用。虽然之后也就只有遇到鲁楚学的时候,他才看到自己这个师兄的另一面,但是,纪宁毕竟是柳扶风的弟子。
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兄。
“这是纪宁?”陆离看着已经忙碌起来的柳茗烟。在这间房间之内,还有一个衣衫颇为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生得高大,没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倒是有几分北方女子的高大。她倒是还算镇定,没有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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