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从编号077星球回来的那一天吗?”
她将积压许久的怒气全爆发来,言辞尖锐、锋利。
“您真的不想再看见我?再也不想?”
他要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元霆,我没工夫和你叙旧。”安娜抱着手臂,角眉梢都是冷意。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
“是么。”
傅元霆再度沉默了。
她让他看到了光——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帘被风起,掀起一角涟漪。
安娜望着他这样的神,心里也极快地刺了。
傅元霆低低地:“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安娜,我的确的确过很多错事,很多很多。”
安娜冰冷地。
良久,他低,声音忽然轻了很多,低低地问。
“我想说,其实早在你说我以前,我就上了你。”
傅元霆地凝望她。
他只觉有无数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刺得他不过气来,非常伤人。
“安娜,其实一直以来我不知。”傅元霆低声:“我不知什么是好是坏,没有人教过我,没有人告诉过我,对而我而言,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那就是正确的,是对的。”
他们坐在飞船后面的小沙发,拥抱着,亲吻着,外面是璀璨迷人的星空。
安娜冷笑一声,明摆着不信。
“还有,遇见你的那一天,也很好。”
“这里真的很好,非常好,超乎我想象的好。”
“我希望你永远别再现在我面前,永远永远。”
是救赎,是希望。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元霆沉默几秒,静静地:“你当时问我不你,我的回答是,如果照我的理解的话——是的。”
“什么?”
傅元霆了裂的间,没有再说去,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他上了她,想要为了她去改变,去当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但话赶话说到这里,她也只能这样,梗着脖颈:“对。”
“不能。”
这一刻,他忽然不确定她说得到底是气话,还是真话。
安娜被看得不自然,微微偏过去,掌心一层汗。
“那一天你问我我不你,我告诉你,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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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霆诚恳地、又愧疚严肃地:“我知你不可能原谅我,我也不妄图求得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
“我知了。”
“直到我遇见了你,遇见了歌兰。”
傅元霆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不知该怎么,他无措、他不解,他不知该怎样才能挽回心的女孩的芳心。
“嗯?”
他知,如果有些话他再不说,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傅元霆也不在乎,他想明白了,无论她信不信,他都想和她说。
“傅元霆,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我看到你,就到恶心,非常恶心。”
半晌,傅元霆静静地,声音很沉。
安娜抱了手臂,她竭力让自己不去想,可是脑海里,还是不自觉地浮上了那一天的画面——
在他一个人从红主星的飞船飞回来时,他就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想这件事。
“安娜。”
他睛那么黑,那么亮,灼灼人,仿佛能直抵心。
他过去那些所有手段都用不上来,他不知该怎么办。
傅元霆声音更低,也更沉,“能不能至少给我一个,稍稍挽回补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