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看山洞晃得这么厉害,很害怕它塌了,拽住杨雪岭跟在一群动物身后往外跑,问道:“师父,怎么破个阵,山洞也跟着要塌了。”
杨雪岭倒是不慌不忙,说:“不至于,这座兽牢里的封印大阵是以地下的水脉为依托,我稍微动了点变动,给它改了个道,水流冲刷之下,一些不太稳固的地方会发生坍塌,引起震动,这里经过驭兽门的修建,挺震性很强,封妖大阵砸过来,它都没事,这点冲击,小意思。”
聂然才不管杨雪岭讲的是不是对的。地震得这么厉害,万一塌了呢?
她拽着杨雪岭沿原路返回,刚跑到地面便遇到来接百万的六头麒麟兽。六头麒麟兽中,有一头眼斜嘴歪,嘴角不时淌出点白沫,身上还有好不少鳞片变成了黑色的,一看就是中了毒。这头肯定就是之前被毒翻的那头。
它们围在被扒光鳞片的百万身边,嗷嗷的低声叫唤,其中最年老威猛的那头麒麟兽还把自己的内丹吐出来送到了百万体内。
百万吞下内丹,扭动着身子,仰起头发出声雄浑有力的吼叫声,白朦朦的微光从他的体内溢出,露在外的肉迅速覆盖上一层白朦朦的气膜,把失去鳞片保护的肉保护起来。他亲昵地把头贴在老麒麟兽的身上蹭了蹭,有点像在撒娇,又有点像在感谢。
老麒麟兽低头轻轻地舔了舔他的头顶,又扭头对另外几头麒麟兽发出几声低吼,似在交流。
一大群人飞奔赶来,其中跑在最前面的是杨丹青,后面跟着洞天观的道士、宗教局的人,还有其他门派的和尚、道士。
他们赶到后,见到七头麒麟兽聚在这里,其中六头成年麒麟兽围着一头半大的麒麟兽,而那头半大的麒麟兽身上的鳞片已经没有了,露出满身鲜红色的肉和伤口,那露出来的肉里还能够清楚地看到血管和经络随着它的呼吸起伏,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更令人注意的则是满地的人类残躯。无数的尸块散落在倒塌的房舍间,地上还有剧烈的冲击波留下的痕迹。
一个眉毛都白的了老和尚合什念了声“阿咪陀佛,罪过罪过。”他叹道:“两位施主,驭兽门纵然过于狠辣,你们也不当行此虐杀之事。”
聂然一听就不乐意了,对杨雪岭说:“师父啊,有些人可真是死不要脸,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杨雪岭也知道地上死的人太多,且个个死状极惨,看起来好像她俩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说道:“你们自己去看看吧。我们师徒下手没轻没重,蛄子岭的前锋,就劳烦慈悲为怀的度善大师了。齐应承不在这里,百万的内丹也丢了,驭兽门只留下些守阵和防守关卡的人。他们擅长用毒,其中有一种毒是从腐尸花中提炼出来的。他们的腐尸花,如果不是从南市宗教局手里得到的,那就是从蛄子岭。百万和我家猫都身受重伤,需要治疗,先告辞了。”
度善大师闻言合什道:“老纳言语不妥之处,还望雪岭道长见谅,只是佛门中人,见不得如此杀戮之事。”
杨雪岭听到度善大师这么说,又想到自己破阵经过“葬”字通道里面看到的累累尸骸,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地上这么多的碎尸,如果驭兽门的地下建筑塌了,或者是这些人过于轻松地清理干净里面,又没有人给为她俩证明她们遭遇的凶险以及这村子里的人有多凶残,她俩很可能真会像聂然担心的那样去牢里蹲一蹲,说她们师徒借助攻打驭兽门之外滥杀村民,因此破阵的时候很是注意保护驭兽门的完好性。
人多,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杨雪岭不打算透露太多情况出去,她迅速看了眼赶到的洞天门的人,见只有自己父母到了,另外十位带队的师叔师伯们都没在这里,给了个眼神,把父母叫到一旁,问起洞天观的其他人呢。
杨丹青说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往回撤的宗教局的办事员。他自称发现苟不同跟涂钟鸣像是在私自行事谋划些什么,于是赶回来禀报。他说邱切他们已经去了蛄子岭,苟不同和涂钟鸣带着人追去了。很多人放弃来村子赶往蛄子岭,我们是听到村子里这边的声响不断,担心你们出事,这才急急赶来的。”
杨雪岭低声说:“这个村子有点像是守墓村,我去破阵的时候,在他们所谓的内门发现了殉葬坑,地下的水脉和气脉是从蛄子岭那边沿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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