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看到自己的踢打完全没有用,猛然回头冲向那根我丢在地上的木棒。
我已经疯狂了,我要看着我在自己面被打倒。
我发觉短发在自己的身下不动了,手肘对自己小腹的击打也停止了。
我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去看看那个小女孩,我要保护她。
嘴角的血淌在胸前又被雨水冲下,我吃力的张着眼想寻找少女的位置,脑门忽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体被木棒击打得向后仰着,慢慢倒向泥水中,眼睛直视着天空。
天上的乌云好像快要散开了,雨小了起来。
我无力的仰躺在水中,心头一丝不甘,不能这样子倒下,菲菲还在那里躺着……长发提着由于用力击打而从中间断裂的木棒,看到我倒在水中,狂笑起来,「哈哈……,你到底被我打倒了,我赢了,我打倒……」声音突然中断,我惊讶的看到我用手摇摇晃晃的支撑起身体,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双腿一软坐在水中,眼中狂乱的神色已经转为恐惧,我害怕了。
眼前的人面容扭曲,额头上的血不停的涌出,血盖在脸上,流过眼睛,半睁着的不似人的眼珠一动不动。
长发觉得被盯的心里发毛,我战栗着,双手一撑地,一跃而起。
我要离开这里,这家伙不是人,是索命的幽灵。
我一步步的退着,退到了空地的尽头,但那空洞的眼睛好像还是在自己眼前,我惊恐的大喊着,转身逃去,这一定是一场恶梦。
我看着长发离去,要站起来,可剧痛袭来,我俯下身在泥水里拼命呼吸着,我还有一件事没做,我用手肘挪着,爬向那件已经破烂的衬衣,几米的路,让我觉得好累,好想休息,用指尖触到衬衣的一瞬,我觉得已再也没有力气了,眼前红糊糊的一片,眼皮好重。
一声尖锐的女人的哭声划过整个空地,刘菲菲早已看到这一切,可她一动也不能动,她的心在作痛,她的思想在混乱,男人的行动证明着自己的无知。
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扶着我的身体,撕心裂肺哭喊着。
我吃力的抓起衬衫,想披在女孩的身上,可是没有成功,我太累了,眼皮沉了下来,世界在意识存在的最后一刻是一片的血红我不时被剧烈的头痛侵袭,眼着一幅幅画面闪过,时而是孙姿侧卧于床优美的身姿,时而是长毛扭曲的脸,时而是自己肩扛沉重的水泥袋艰难的移动,最后刘菲菲那双充满恐惧、伤心、悲愤、失望种种感情的双眼定格在脑海里。
我拼命地想说着什么,却一句也讲不出,少女的双眼渐渐模糊,我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头剧烈的痛着,血红,眼前又是一片血红,我的意识又沉入冰冷的黑暗中。
我的意识再次被头痛从黑暗中驱赶出来,我在烈日下赤身裸体的跋涉,身边没有一个同伴,阳光直射在我的头顶,背后火辣辣的痛,头晕目眩,热、太热了,水,我想喝水,伸舌舔着干裂的双唇,没有湿润的感觉,只有剧烈的痛。
「水,我要水」我大喊着,双手在喉咙上抓挠。
忽然一滴温热的水滴在我的面颊上,接二连三的滴落,雨,下雨了,我张开双唇,任雨滴落在舌上,我贪婪的吞咽着,耳边好像有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忽有忽无,象从天际传出,听不清,我太累了,我要休息了。
我在迷迷乎乎中醒来又睡去,眼前幻觉不断,但女人低声的啜泣声始终都伴随着。
我又一次被女人的哭声惊醒,这次不是啜泣,是痛哭,我心里好笑,是什么事哭的这么伤心,我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吸引,很冷。
「病人的脑部受到剧烈的撞击,再加上失血过多,目前看虽然危险期是度过了,生命体征正常,但身体很虚弱。
晕迷是脑部受损的普遍现象,情况不好说,以后植物人的可能性也比较大,医生能作的也就这么多,只有等。
小姑娘请别这么大声好不好,这里是医院,你会影响到其它病人的」「是说自己吗?小姑娘,难道是刘菲菲?我在哪儿?我怎么了?」我想睁开眼,可眼皮是那么的重,想抬手可连手指也动不了,除了意识分外清醒,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那个冰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病人多说说话,虽然起不了什么大用。
对了,要注意给病人活动身体,要不四肢萎缩,就是能醒过来也成废人了。
小姑娘你要是再哭就请出去,还要我说几遍?」我耳边的哭声低落了下来,但听得出是强制压制着,声声哽咽让我心乱如麻,我想挣扎可没有用,身体象木头一样没有任何的感觉。
身体失去自由的痛苦让我愤怒了,头痛,头好痛,我又晕迷过去了。
耳边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儒剑,虽然你听不到,可我还要说,这些年我早已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可你的到来让我产生了新的希望,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你知道我是多爱你吗?」女人的声音颤抖了「我希望……,我希望不是你,而是我躺在这里……」女人说不下去了,呜咽起来,脸贴在我的脸旁开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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