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政之后甚为不满,多次明示暗示提醒宣华,将兵权上交国家,不作私用。
而宣华只当闻所末闻。
这对皇家姐弟的关系,一直面和心不和。
宣华梳洗装扮后,乘上车辇往皇宫去,径直走向太极殿。
小黄门通禀后,景帝宣启请宣华进殿。
金炉燃香,铜鹤衔烛,烟雾和灯光笼罩一室幽宫华殿。
宣启在御案后批阅奏折,见宣华来,含笑相迎,「皇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宣启与宣华一母同胞,亦是生得俊美昳丽好相貌,看似温和宽厚,实则手段雷霆。
宣朝在他的带领下,日益国泰民安,锦绣繁华。
青衣宫女奉上两盏梨花碧螺春,宣华端起抿了一口,正色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个男宠的事」继而提出质疑:「他是有几分本事,竟能让你钦点为一甲状元?」每年各省赴洛阳赶考的学子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少年英才,宣华很是怀疑,陆恒一个被拘在后院的男宠,怎就得了皇帝青眼。
宣启笑道:「皇姐有所不知,陆恒在今年会试中取得第一,后参加殿试,策问做得极好,对时事民生颇有独到见解。
天资出众,理应受得,朕这个状元可不是随便选的绣花枕头」宣启除受人之托格外关注陆恒以外,确实对陆恒学识大为赞赏:不仅四书五经的基本功扎实,且通读历史,对经义政事答辩得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宣华见宣启态度言语不像作假,心中嘀咕,陆恒在陆家多年平庸无奇,怎么到了公主府就大放异彩。
皇帝金口御言,陆恒定为状元一事毫无商榷,宣华不好再追根问底,换上笑颜嗔道:「皇弟你倒是得了贤才,可怜姐姐我精心养了几年的美男子,说没就没了!」纵政见有过不合,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宣华和宣启,也有亲厚时候。
景帝促狭地笑了笑:「美男常有,贤才不常有,皇姐若喜欢,朕再给你搜罗十个八个送去!」宣启话说得大方,宣华却不敢当真,御史台的某些清正官员不止一次弹劾她,畜养男宠,作风不正。
若让皇帝送人给她,指不定得被数落成什么样。
宣华摆手,「算了算了,就当我为朝廷贡献人才了」宣启挪揄:「朕叫史官在功过簿上,给皇姐记上一笔」「得,你饶了我吧」宣华扶额,不觉间,茶盏中的碧螺春喝完。
又叙了些日常小事,互相嘘寒问暖一番,宣华离殿,宣启站在门边,目送她走远。
「臣,多谢皇上」从水墨屏风后走出一人,眉若远山,文雅如竹,正是苏州吴隐。
今年二月,吴隐收到陆恒的来信,春闱在即,这个庶侄有意参加科举,公主不允,无奈求助外祖吴家。
吴隐作为嫡系舅舅,想法施以援手,将陆恒接出公主府,安排他参加会试、殿试。
没想陆恒一鸣惊人,高中状元。
宣启扶吴隐起身,思忖笑道:「我这个皇姐不是善茬,你当心日后别栽在她手上,报复于你」吴隐回想宣华方才明艳的笑颜,沉思不语。
宣华出了太极殿的朱门,脸色霎冷,她对陆恒偷自出府考中状元一事非常生气。
想到陆恒以后要脱离她的桎梏,宣华心气极为不顺。
「陆恒现在在哪儿?」宣华问。
蒹葭回道:「陆公子现下在府里,特来向公主请罪」「算他识相!」宣华冷哼,乘上车辇疾速回府了。
陆恒跪在宣华院中,白衣黑发,肩背挺直,身影逆光处,隐约有出尘之致。
经久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肩膀也较去年更为宽阔。
宣华慢条斯理地从陆恒面前走过,宽大的衣袖故意拂过他的脸,在寝房中换好家常罗裙,命人将陆恒带进来。
陆恒跪下,宣华一耳光摔在他脸上,「谁准你私自参加科考的?」陆恒被打得侧过头去,一边脸颊泛红。
他不卑不亢,言辞板正:「燕雀亦有鸿鹄之志,陆恒并不想在公主府做个以色侍人的男宠」前半生看家族脸色行事,没有尊严,如同礼品,可以被父亲随意送人。
后半生,他不愿跟着荒唐公主,无名无分,还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献媚求宠。
宣华气笑,狠狠瞪他,「有志气!」纤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宣华与他算账:「可是我养你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打算如何回报我?」陆恒被送来公主府,吃穿用度自是宣华所出。
他道:「公主可以请账房清算我这几年的开支银两,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公主」宣华养男宠比较随便,一群男宠的吃穿住行只比下人好上一点。
既提出想要回报,又怎会在乎区区一点钱财银两。
宣华捏紧陆恒的下颌,冷厉的目光注定他面上,「陆恒,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堂堂东阳长公主,像是缺钱的人吗?」松手,滑过他的喉结,停至锁骨,她的声音带了点柔媚:「我缺人,缺男人,缺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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