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于坐不住了,居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向宣华出手。
宣华有没有杀陆品,陆恒不知道,他提起陆品的名字,她不是怒就是哭,他根本不敢问。
而陆品做嫡兄,人前温和端方,人后蔑视庶子。
做夫君,更是在背后对宣华几次侮辱。
曾经,陆恒有幸跟得陆品去酒楼会友,他做兄长的小跟班,见识洛阳有名的一些才子。
作诗吟赋,举酒闲谈,喝到酣处,有人问陆品,「做东阳公主的驸马怎么样?」肯定不是问夫妻之间如何相敬如宾,而是艳绝洛阳的公主,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陆品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这种问题。
宣华姿容美艳,肖想她的男人无数。
陆品想到昨晚他哄宣华给他口,高傲的公主不愿低头,陆品无谓撇嘴:「女人都是一个样,一弄就哭,又骚又浪」「公主也是?」那人阴笑着问。
陆品把手中酒盏往下倒,酒水汩汩,落在地面哗哗直响,然后露出一抹深意的笑,「你说呢?」酒水喻指淫水,那人意会,假作一揖,「陆兄好艳福」陆品摔了酒盏,锦绣白靴踏过那地酒水,啧嘴道:「其实不过如此」公主美貌放浪,可低不下头颅,男人嘛,大都喜欢对他身心膜拜的女子。
那人却是露出一脸欲色,只怕若宣华不是公主,他恐能说出让陆品送宣华侍奉他一晚的淫话。
可宣华什么都不知道,新婚燕尔,她沉迷在陆品假面的温柔里,努力做个贤淑的妻子。
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陆恒送陆品回房,宣华准备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亲自给陆品喂醒酒汤。
她毫不知情,她的驸马,在方才的酒楼里,跟友人如何贬低她这个公主。
陆恒羡慕陆品身份和待遇,却也憎恶他践踏公主嫂嫂的真情。
离去时,陆恒吃到公主侍女送来的点心。
公主很美,点心也很好吃。
陆恒头一次如此愤恨自己的出身。
东阳公主遇险,皇帝大发雷霆。
待大理寺查清案件原由,景帝下令:「江夏陆氏暗杀皇族,今在朝官员全部革职,贬为庶人,下至五代不能参加科举致仕。
陆家主母陆夫人与公主侍女蒹葭,一为主谋,一为从犯,念公主薄面,死罪可免,特流放苦寒之地,磨杀终老,无诏不得回京」没有官身加持的陆家,在洛阳众多豪门贵爵中站不住脚跟,只好灰头土脸回到祖籍江夏。
皇帝的旨令是依照宣华的意思办的。
宣华大难不死,并不想赶尽杀绝,陆夫人拳拳爱子之心她能理解,但陆品作为驸马,品行败坏,死有应得。
倒是宣启的想法,叫宣华有些琢磨不透。
从前姐弟政见不合,宣启一直明里暗里示意她交出封地东阳的十万兵权。
兵权乃是先帝所留,宣华无意听从,估计宣启怀疑她生有异心,因而两人生了隔阂。
经历这次大难,宣启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的转变。
听闻她坠崖后,皇帝派亲兵叁千,搜捕救人,得知是陆家所为,又在御书房大怒说要将陆家满门抄斩。
宣华没想到,宣启在朝堂会这样护她。
而且在内,竟也如同个乖巧弟弟,温言软语,周到体贴。
还记得那日刚醒,宣华一睁眼,发现宣启守在她床边。
他喂她吃药,说教她宽心,往后不会再提收回兵权之事,连陆恒,他以后也会委以重用。
陆家有错,可陆恒救公主有功,自然被众人排除在陆家之外。
不过这些,让宣华好一阵受宠若惊。
看着宣启欲言又止、满含深意的眼神,宣华心道:难道一场人祸,叫皇帝学会珍惜皇家亲情?顺太后亲自来公主府探望宣华,母女俩咕咕哝哝亲偎大半天,宣华猜测,许是太后训了宣启。
毕竟亲姐弟。
宣华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喝了几天安神静心的汤药,只额头缠了一圈白色纱布,不太好看。
待伤口渐愈,疤痕消淡,她才收拾仪容出府。
首先去的,是救命恩人陆恒的宅子。
那日陆恒若不在危急时刻跳进马车,宣华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在?或者,如陆恒现在一般,摔成内伤,得躺床上休养两叁个月。
怎么说,他是代她受苦了。
宣华没有等人通禀的习惯,敲开大门,带着侍女仆从浩浩荡荡进院。
小厮禀道,公子在寝房休息。
宣华径自推开房门,悠悠走进,红裙飘袅,香风阵阵,冲淡房中那股清苦的药香味道。
「公主」陆恒放下手中书卷,想从榻上起身给她行礼。
宣华娇笑:「行了」走到床边坐下,好奇翻他拿过的书,「《通鉴纪事》,看这个你不嫌无聊?」《通鉴纪事》是一本政治史书,记录历朝历代皇帝与臣子关于施政问题的谏议和措施。
宣华以前见宣启看过。
陆恒淡淡道:「打发时间罢了」她来,他还不欢喜。
宣华脱了鞋袜爬到他床上,扒住他的脖颈,「是不是嫌我来晚了?」距离他们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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