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表决心的一两个瞬间里,老贺仿佛看到宝贝女儿小时候,大概四、五岁参加幼儿园运动会,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要勇夺第一的模样。
认真努力的孩子们最可爱了!
“不错,很有精神!”贺副营长频频点头,给与高度评价。
沈白也慈爱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表现得很好,待会儿去给你加油。”
秦瑶只觉得哥哥和这个贺同学很奇怪,他俩站在一起会产生莫名的碰撞、制造出毁天灭地的威压……靠近的人没有一个不遭殃!
比如此刻的她……
“我能走了吗?口渴,想买水喝。”秦瑶跟沈白做口头申请。
她紧张得口干舌燥,脚底和后背持续发热,手心都出汗了。
沈白轻飘飘的朝来路使了个眼色:“去吧。”
秦瑶松了口气,迈着和来时一样的小碎步,溜得飞快!
待她走后,沈白扬起眉梢,望着主动把自己约到这里的贺同学:“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贺宇晟敢作敢当,“之前是我误会你,我的锅,郑重向你道歉!”
沈白‘嗯’了声,接受他的道歉,慢条斯理的把手揣进运动裤的口袋里,深眸忽而松弛,溢出笑意,嘴角随之勾起一抹恶劣:“你刚才说不反对贺晓晓早恋,而我也是不错的人选,唯独缺了点真诚——原话是这样没错吧?”
“……”
“那么眼下误会解除,你觉得我足够真诚吗?”
话是老贺说的,他百口莫辩。
大脑迟钝了一瞬,没来得及说点儿什么自证抑或者反驳,沈白淡淡道了句‘比赛去了’,转身就走。
本就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在沈白看来,贺同学只是贺晓晓的远房堂兄,即便他亲口说了不止一次,他们兄妹俩的关系并不仅限于对外表现出来的那样。
又如何?
不能对外公开的关系,等同于不存在。
我沈白对贺晓晓有别的心思,要正式的、公开的追求她,需要你贺宇晟同意?
答案是:不需要,也没有必要。
贺敬铭看着昔日被自己反复碾压的手下败将远去,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僵滞的站了好一会儿,瑟瑟秋风吹来,他掏出手机拨通妻子的电话,心如死灰地说:“我失策了,青春的荷尔蒙出卖了我,理子和面子都没了,现在就很难受。”
于霞沉默了两秒,十分干脆地问:“要退学吗?”
她以贺宇晟监护人的身份保证,手续办下来最多只要半天。
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有效率!
“那到没有必要……”老贺又清醒了一些,显然,跟老婆这儿找安慰如同痴人说梦,是他天真了。
于霞正在家里看电视,通话背景里充满声嘶力竭的对白——
“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聆听我!关心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你,听你,关心你?”
“我就是看得出来,你心不在焉,我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够了!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
“你想说我没有心,对吗?!”
“对,xxx,你没有心!”
老贺就乌鸡鲅鱼:“……你在看什么鬼?”
小丈夫郁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于霞稍微从剧情里拔回神:“《意难忘之友谊的尽头》,几个主角的感情纠葛真抓心!哎,你刚跟我说什么来着?要转学?转去星嘉吗?”
“没有,你听错了,就这样,挂了。”
老贺平静的结束和妻子的通话,转而,拨通他监管人的号码,开场白就是紧张刺激地:“我不对劲!”
今天周末,靳洲开车在郊外的湖边钓鱼,闻言差点摔下折叠椅:“队长你哪里不对劲?不是在开运动会吗?受伤了?”
贺敬铭照实道:“我刚才和一个小崽子对峙,完全无法做到冷静,一度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靳洲轻松的笑了两声:“毕竟你现在只有17岁,是个热血易冲动的少年!”
“我实际年龄43了。”老贺实在不能接受冲动行事的自己,“你到七中来接我,回研究所,我要重新做一次全方位的体验。”
“没有这个必要。”靳洲端正了坐姿,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拿着手机,“虽然你的思想是43岁的成熟思想,但身体杵在实打实的17岁,年轻富有活力,肾上腺激素容易飙升,张博士说过,这个阶段的你身体会更快更迅猛,往往做完连串的举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大脑才反应过来。放轻松,不要想太多,我相信你能克服这个小困难!下午的比赛加油!”
嘟嘟嘟……
贺敬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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