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怀疑杜窈窈是得人相助,金蝉脱壳。
天际飘着大雪,一行军队整齐肃穆地徐家村,包围一农家小院。
“老,有人敲门了,你快去看看!”
受山匪所害的女名徐,徐母在厨房叫喊。
徐父从屋走,一打开门,愣了。
外面一群衙役拥着一位量的男,他披玄青斗篷,面容清隽冷峻,瞧着清贵轩昂,极为不凡。
估摸是大官。
徐父一揖,拘谨地:“敢问各位军爷,登门有何要事?”
一个小吏上前,“你就是徐之父?”
“正是小老儿。”徐父恭敬。
这时徐母也来。
两人请沉阶院。
沉阶从袖中掏一幅画卷,展开,问,“两位见过这位夫人吗?”
这大官生得气貌绝佳,画中女柔玲珑,俨然都不是寻常村野能见到的贵人。
徐父徐母没见过杜窈窈,大山一家说借徐尸一用,有法帮徐报仇。山匪豪横多年,当地官府睁只闭只,二老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人死不能复生,若此法能报仇,再铲除恶匪,徐父徐母愿意牺牲女儿的。
可大官找来,二老猜测,画上夫人,许和大山一家有关。
最近几月,御史夫人被山匪害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故而朝廷亲自兵剿匪。
女儿可能替了御史夫人尸。
那真正的御史夫人……?
徐父徐母不愿给大山家多惹事端,也没证据人家与此事有关。茫然回:“没见过、没见过……”
沉阶观他们看画像的神陌生,似乎为杜窈窈的貌惊艳,可神夹杂一丝犹疑,仿佛知什么。
他试探,“有人告发你们二位,偷天换日,用徐尸冒充御史夫人尊,可有此事?”
“大人明察。”徐父徐母扑通跪地,哀哀求饶,“借我们老两一百个胆,我们也不敢啊……”
徐母更是抹了把泪,泣:“大人若不信,尽跟老妇人去后山坟地,开棺验尸,我们家好好地躺在里面呢……”
对方态度如此笃定,沉阶一时犯怵。
他没有父母,但知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好受。女儿死了几个月,还要来人掘坟检验,对老人来说,确实有些不近人。
想起失眠的那么多个夜晚,想起痛疚上来的一次次抓心挠肝,他作镇定,“那就开棺!”
徐的坟墓是乡常见的小土包,几个官兵三五除二挖开,又合力移开棺盖。
里面的尸腐化得不成人形,寿衣脱落,只剩白骨骷髅,一腥臭的味四散开来。
徐母“哇”地一声,抱着墓碑失声痛哭。
徐父坐在她旁边,用手拭着老泪。
沉阶同受,圈红了红,侧开脸,示意仵作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