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掌心移到他侧脑的位置比划,她绪激动起来,语无次地为自己开脱:“血了很多……我没办法…没办法……”
“他年纪不大,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这么重的伤……是不是会很疼?”
也不坐在前的人是否能听懂,林湘愧疚地追问。
柳砚注视着她眸底盈盈的泪光。
“小湘,听我说。”握住那只发颤的手掌,柳砚青将它贴在脸颊上,声线平稳:“对,像现今这般看着我,小湘,你听我说——”
温和沉稳的眸比天空更广博。
“有错当罚,没关系,你的法很对。”他说。
掌背意。
她得对。被肯定的林湘松了气,没等平静片刻,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又骤然一:“那明月呢?我、我会惹他伤心……”
伤、心。
目光一凛,将她话中可能的意想了千万遍,柳砚放柔了声音引导:
“怎么会呢?萍相逢却有救命之恩,你得已然够好。一己之力终有穷尽,若你尚忧心明月今后之境,小湘,不如让我帮你,可好?”
林湘毫无察觉他不该知明月的事,只是摇否认:“不是这个……柳大夫,我、我很坏,明知他对我——总之,是我对不起他……”话到一半,她忽地低了,抛开未说完的话不提,自责地定论。
小姑娘的表说不的脆弱。
不能再继续问去了。
尽仍有疑惑未解,柳砚青也只能先转移话题,好言劝她。
般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与之一同现的,还有临渊而行的不安。
失而复得、失而复得,他何曾得过?又是否该去得?闭了睛,柳砚青眉心皱了川字。
昨日,林湘赞他超然忘俗,一字一句那样真挚钦佩。可柳砚青却清楚,他这副平和无争的躯壳里,藏过多锐利的锋芒。
灵慧生傲,大有成空,看透世所以睥睨,得之过易故而淡漠。他清楚自己,林湘所赞的那些辱不惊超然忘俗,不过是另一模样的凡人心。
毕竟,听多年,连“和光”、“虚己”这样的理,他亦是在行医施药以后才后知后觉。
古书上言“中士闻若存若亡”,岂是假话?
锋可藏,难改。今番只相为友,他已然心起伏,若再一分、更密一步,他能忍住不些什么吗?到那时,林湘还能是如今赤诚率真、任随意的么?他还会如此在意这个小姑娘,不心生厌倦么?
柳砚青无法保证。
心正思绪纷,耳畔却传来她的声音。
“你不要皱眉,好不好?”
小姑娘满脸担忧,小心翼翼地伸另一只手,似要碰他蹙的眉宇,却又终究不敢碰,终于蜷回了指,自认为了解一切地轻声陈述:
“是我的话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