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还要叫她过来呢?
“我要你的命什么?”
一盘绿豆糕,一盘麻酥糖。
不想再见到他了。
那岂不是……
“……何故要脸红?”
但他像是要惩罚她一样,不留面地拆穿了她:
随时可以被掀翻覆没,然无存,也可以存那么一丝侥幸从而在天明之时安稳靠岸。
“之前同您纠葛许多,全是玉伶的错,要杀还是剐,玉伶心甘愿。”
仿佛在哄小孩。
他只平平淡淡地反问了这样一句。
除了这条命,其余的她本就还不起,什么都有的他也定是不屑于朝她讨要。
说再多,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为她预想好的所有事。
并没什么绪起伏的一字一句。
玉伶方才游神天外,脸在发烧发了才恍觉陈一乘就这般看着她,默声了很久。
好似他面前的玉伶是一只被他逮到了,还在着什么无谓挣扎的野兔。
羞与愧的觉几乎快要压得玉伶快要不过来气。
大人来茶楼侃天喝茶,为防着顽童于人多人杂调跑,喜买些许甜哄其安分。
“羞甚?怕甚?”
玉伶了狠心,她已经无法在这莫名僵持又弱势的局面再多待一分一秒。
玉伶又开始止不住地胡思想。
她知自己每次在陈一乘面前都会反省到无地自容,总是觉得他哪里都在对她好,可她却一次又一次不知好歹,哄上加骗,错上加过。
不要再见到他了。
陈一乘则微微摇,不知是在否定她的什么。
她的所有于他而言的确一文不值,乃至于可以不屑一顾。
却好似他此时此刻能对玉伶说的最克制的指责。
她的心在他面前就像是那暴雨夜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一样,从不由她主。
怎么看都不会是陈一乘这时常面无表的人会拿起来吃一的玩意儿。
他怕她要跑?
但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好多茶喝起来甜甜的香香的,不涩从而不必委屈自己,喝个畅快。
陈一乘依然平静,并没有直面回答玉伶的话。
横竖大的事已了,还债的话……
赶说完了好赶走。
玉伶才意识到,陈一乘本不能算是驳斥的话语也能让她靡颓与失落。
玉伶憋着一魂凛然说完,末了却像是漏了气一般在急促地呼。
一切都取决于她前的陈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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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伶哑无言。
她鼓起微末到只能支撑她说几句话的勇气,看向陈一乘的睛,只:“军座,您要不给玉伶一个痛快罢。”
“不是说你的命已经给了你心尖尖上的那个人,现在又要送给我,乖乖这是了什么打算又安了什么心?”
于是她的脸在这霎时间到好似在冒蒸汽,慌措的玉伶忙抬起了话:“军座,今天您叫玉伶过来是……?”
只要追上来了总是要还的。
把视线从茶杯上移开,见到的是摆在她面前的两盘小心,全都在她这半边的桌面上,看起来就像是要迫她自作多地想着是他预来给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