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见江雍很快穿好衣服走出了她的房间。
想要挽留他以换得第二次机会的她却怎么都提不起勇气。
她觉得江雍不喜欢她。
一点都不。
所以他不会满足她的臆想,她永远不会见到他在她身上失态的时候。
就在玉伶瘫软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时候,江雍再度推门走进。
客厅的灯光照进来不少,可玉伶能看见的也只有他微微凌乱的发梢,以及一成不变的淡然表情。
江雍朝玉伶伸手,将她从床上拉着半坐起来。
掀开她的裙底,拿着浸水的温热毛巾擦拭着她的私处和小腹上残留的精液。
他就这样半跪在她身前,一丝不苟。
玉伶的左手仍然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头脑发热的她紧盯着他不曾抬起头来的发顶,眼睛一眨不眨。
……终于拧开了针盖。
玉伶迅速出手往他的脖颈处扎去。
不计后果的一意孤行本身就不配是一种博弈。
只是她单方面的报复与发泄罢了。
江雍抬手劈在玉伶握针的左手手腕上。
剧痛令她的手瞬间没了知觉,针管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滚到衣柜底下。
玉伶的眼泪满溢了她的眼眶,在簌簌直落。
左手还没缓过来,她又用右手拿出枕头下面的小尖刀,故技重施。
结果还是被江雍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的手臂,不管她再怎么用力都无法碰到他一分一毫。
他那仍然平静的表情就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嘲笑。
泪眼模糊的她其实看不清,但她觉得一定就是这样的。
可是她却听到江雍用担忧的语气对她缓缓说道:
“……就这么恨我吗?”
“恨。”
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如果,也没有借口。
她不需要什么忏悔与补偿,她只要他和她一样有着切肤之痛,她只要那能够报复他的绝望快感。
死又有什么呢?
江雍伸手去擦拭玉伶脸上的泪。
一边擦着,一边再次问了一遍:
“有多恨呢?”
让玉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雍在这时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
原本还在发力的右手手腕拿着刀直直砍下,扎穿衣物又刺入肉体的感觉令她陌生无比。
有血溅在了脸上,睫毛上。
有血渗在了她的指缝里。
还是热的,甚至她觉得是烫的。
眨眼后的整个房间好似都变成了血红色。
瞬时的快慰让玉伶像是发了疯一般想要拔出刀来再反复扎刺,可她好像在刚刚的挥刺里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刀柄处染上的血让什么东西都变得滑滑溜溜,手和发了什么瘟一样颤得她无法控制。
她做不到。
脑袋在嗡嗡作响。
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她了。
玉伶站起身后便向往外面跑去。
尽管她听到江雍靠床倒地的声音,她也没有为了她追求的所谓的快感而回去轻蔑地看他最后一眼。
甚至她都不记得她到底扎的是什么地方。
玉伶夺门而出,却又只在关上门之后靠在门板上。
任由身体缓缓滑坐在地面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
手脚冰凉的玉伶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扭头往楼道处看去,看见了在灯影下走路翩跹优雅的甄诗纨,身后跟着江雍的司机。
她还是那么美丽。
动了动手,才发现那些黏糊的血已经干了,玉伶面无表情地对甄诗纨招手说道: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
……
家里糟糟乱乱,满地蔓延着点滴血迹。
甄诗纨在帮着司机将已经昏迷的江雍抬上车后再次返回家中。
坐在依旧在发愣的玉伶对面,轻轻叫她一声:
“小玉伶。”
玉伶这才把视线从那块快要被她看穿的桌板上移开,看向了甄诗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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