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
国说不等他了,先回去。临屋时,蓦地看到墙后上打着的一溜标语——「计
划生育好,国家来养老」——红底白字竟如此清晰。天还嘟噜着脸,一时风一时
雨的,辉煌一时的游戏街都由红绿蓝变成了黑。就是在《你是风儿我是沙》和
《最》中,书香打着伞走到了文娱路上。吉他行、装饰装潢、理发店、鲜店
、音像店,这二年你方唱罢我登场,连老一中现在都改成了二中。方圆书店倒是
没变,草绿的门永远都破破烂烂,与周遭格格不。
雾蒙蒙地,书香似乎看到自己打方圆往西走了去,顺着胡同来到闹街,又
径自直对过的吉祥商厦,来到了二楼。几年凤鞠还闹街摆摊卖混沌呢,这
二年已经开始卖服装了。他完全能想象到凤鞠撅起嘴时的样,还会埋怨他咋那
么忙,是不是把她忘了,甚至会追问他在学校是不是女朋友了。这事儿他解释
无数遍了,他说你兄弟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凤鞠说怎么不像,又是在大天海,
「就前些日跟你又说又笑的个女的。」书香说是小魏的女朋友,跟我是兄
妹关系,「中同学啊,什么就女朋友。」「大学里就没个相好的?」这简直老
生常谈,再说去书香觉得自己已经成凤鞠的男人了,就悄无声息地打楼上飘了
来,又回到了岔上。往东是条小巷,吉他行和小卖铺就在把角,这是中
三年他为数不多却时常光顾的地方。大鹏的把练手吉就是经他推荐打这儿买的
,时隔二年,现在表侄儿的演奏平已妥妥师——打天海书香就有所耳闻——
说又了个新女朋友,也是表侄儿说的,还带家去了呢。经三舅妈嘴里也得到了
证实,她说女孩就咱渭南本地人,材真好。怎么个好法书香不知,不过当晚
他就看见了表侄儿好材的女友——确实丰,着酒红发,还化了
妆,张嘴先笑,召完表叔后,她说可没少听大鹏提你,「难怪是他偶像。」
书香「哦」了一声,笑着说是吗,夸二人站一块简直男才女貌别提多般了
,「就是有一得说他,不提前言语,我这当表叔的连个礼都没备。」女孩倒
是不介意,不过书香说那也得表示一,「初次见面,两手空空多不好,说吧吃
啥,麦当劳还是肯德基?」女孩说了句好呀,半袖恤来的胳膊当即就挽住
了大鹏手臂。大鹏说还不如喝酒痛快呢,又不用回去。借着霓虹灯书香又扫了女
孩几,不算脚上的松糕鞋,净看着跟表嫂也差不多,黑包的小
扭来扭去,想必已经跟表侄儿同居了。女孩去洗手间时,大鹏说二人确实同居
了,脸上不无得意,说上的时候还不要不要的,「两气来就服帖的,还是女
呢可。」书香没玩过女,不过他说这年女可不好找,恭祝表侄儿捡到宝时
,让他快菜,「难怪这么兴,炫耀?」大鹏说不是炫耀,说不明白,说以
表叔这资历和实力咋就没个女朋友呢。书香说晌午吃饭时你三爷也问来着,这
通埋怨,「明儿你二爷肯定也得问,都把我问烦了。」当年考后就没少被二人
埋怨,说咋就没留渭南呢。书香说原本想报空军,结果检不合格就心灰意冷了
——这当然是说辞,即便就算是被大爷问,他也没据实告诉。
提溜着海货和行李箱打渭南回来,六街桥上就看到佳人了——妈正在亭
张望。于是书香把墨镜了起来,贴着路西一饭馆朝北走,绕到灵秀后,东
西放地上,悄没声地上前一把搂住就把人抱了起来。灵秀「哎呦」一声,抓起腰
上手臂就尅抓起来,不过转瞬就朝后叫起了臭缺德的。书香说你咋知是我呢,
他说这么的天还在外面晒着,脸都红了。灵秀绾起眉来,说歪着个帽,大
街上搂搂抱抱叫什么玩意,「真是越大越没。」嘴上说,却笑着挽起儿胳膊
,「女朋友呢?」
「人不得先回家。」
「那啥时过来?」香味袭来,尽盈饱满的脸和婀娜多姿的段都刻
了心里,也经历过大都市的洗礼,却总能让他在刹那间心澎湃,忍不住想把她
捧在手心里。「总得给妈一个准信儿吧。」白衬衣,一步裙,轻快而简洁,办
公大楼,书香这手就不自觉地搂向了柳腰,还隔着衬衣领往里窥视。灵秀嘟起
嘴来,伸手打过去时,问他瞎瞅啥。书香说知这届欧洲杯亚军是哪支球队吗。
看他一脸坏笑,灵秀啐了他一,「哪支?」书香贴近她耳畔,说渴死了,被推
开后,他又黏了上去,「咦——大梨呀。」
「就没个正行。」笑起来似的,她说:「大鹏都把女朋友带家来了。」同
龄人尽是结婚生的,但这问题又与他何呢。他说大鹏还同居了呢,焕章不也
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不过缘分这块可不是闹着玩的……
「跟老板娘在屋里啥呢,大老娘们当我妈都行了。」
想到被个能当保国他妈、也能当自己老妈的女人给唆啦了,书香能说
什么呢。他抹了抹嘴,告诉保国说这事儿最好烂肚里,走了几步,他回过
来看了看,问保国喝汽吗,「你大娘事儿也烂肚里吧,别告儿你焕章哥。」「哥你放心,我不说。」
打小卖铺喝完汽,书香又买了两盒云烟,连同把饼一起了保国手里
,「问的话就说是焕章买的。」保国拢了拢分,胳膊上的汗立,他说
哥你等我,提溜着饼就打小卖铺冲了去。听他说起过想在胳膊上纹个活儿,
但肯定不是龙或者虎,他说太普通了,只有黑社会才纹玩意,「蝎或者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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