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娘告诉我的,天除了神药谷,还有一容之,就是扶月宗。”
他闲闲散散地往后一靠,思绪纷纷。
当年他在神药谷养好伤后,留封信就不告而别,自己一个人从江陵走到了烟霞。
他也不是赶路,游山玩似的慢慢溜达,路过了不少人间百态,因结丹之后大起,却又因灵脉之痛大落的心态逐渐平和来,走了不知多久,才到了扶月山。
那时他隐隐悟了,小小年纪就有着常人一生也不会有的起起伏伏,反而就此对世事看得通透洒脱了许多,不再怨天尤人。
而扶月仙尊也如他父母所言,并未纠结于他的天资是否受损,收了他,悉心照料。
在这百年间,扶月宗已是楚照心目中的家,他对扶月仙尊也极为敬重。
他和褚问一样,不愿意怀疑师尊、又不得不怀疑。
堕仙连雀心罗都教导过,与师尊有牵扯,也不是不可能。
但师尊悉心教导他们多年,又是确实无疑的,倘若真与堕仙有关,又何必如此,总不至于堕仙喜把棋养大了反杀自己。
两人心事重重的,一时相顾无言。
就在此时,一声音横过来:“两位,发什么呆呢?”
燕逐尘从船溜达过来,面带狐疑。
楚照顺手撤了隔音结界,弯一笑:“没什么。”
事关师尊,在尚未有什么证据之前,这猜测成分居多的推论,还是不宜让其他人知。
昙鸢也跟在燕逐尘后,八成是燕逐尘看不过去,给了他一件衣裳,换了衣服后,曾经清逸尘的佛总算又回来了。
他不知在思索什么,望着云舟之外无垠的海面,忽而:“楚施主,你们中的堕仙,就是当初介西雪东夏两国之争的修士吗?”
这是当初昙鸢难以释怀的心劫,楚照暗暗打量了他的神,才了:“不错,他才是酿成惨剧的罪魁祸首。”
“如此啊……”
昙鸢微微一叹之后,不再言语。
燕逐尘挠挠,看看在场其他三人的脸,也不知要不要慨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个,虽然药王失踪了,但好歹没事。
他咳一声,转移话题:“昙鸢大师要与我们一吗?还是抵达大陆就回佛宗?”
昙鸢摇摇:“既已无天生佛骨,贫僧便不再是佛宗佛,来之时,已经与佛宗断了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