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织锦,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她,她爱了你十年,我爱了她十年,只要她但凡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丝丝的关怀与温情,只要她还觉得待在你身上能让她有一丝丝的甜,我都成全她,我可以一辈子不娶妻,一辈子只远远的看着她,哪怕她从来都不知道我对她的心思。
但那又如何呢?爱她是我的事情,她不知道也可。
可是沈知衡,你如今却又是在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你的妻子?你不是早就给了织锦一纸休书吗?若今日不出闹出了事情,你不是也要娶新妻子了吗?
你的孩子?你也配说宝儿是你的孩子?打从娘胎里,他吃的每一口都是织锦用尊严和血泪换来的,自出生后,他活的每一日都是织锦用折辱换来的,你知道吗?孩子没满周岁的时候,织锦瘦成了皮包骨,没有东西给孩子吃,喂给孩子的是她自己的血!
而那个时候,世子爷在做什么?在降一千两一千两的银子如水般的花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在唆使那些女儿一次次的找她们母子的麻烦,在一次又一次毫无道德底线的剥削、压榨、欺辱他们母子!
五年来,陆织锦和陆宝儿在侯府中,过的连畜、生都不如,你沈知衡如今却也有脸说他们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孩子?”
这些东西,顾晚舟起先是并不知道的,他知道的,只是陆织锦嫁给了她真心喜欢的人,哪怕是在侯府里过的不怎么的好,总也不会差了,他住在侯府的对门,也只会再每个深夜,站在高楼上,望着对面的一片灯火。
从来看不到她怎么样,但只要知道她还在那里,也就够了,可那一日,侯府的下人过来,说请他来给谋杀公主的罪人定罪,他知道说的是她,匆匆的赶过去,看到那样的一幕,才让人骤然惊醒——她不好。
在侯府的每一日,她过的都不好。
所以,他将她带走后,就用了一切的途径和手段,将她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此时,面对沈知衡的质问,他转身,从自己的马车后抱出来一个箱子,打开,将里面的纸张一把把的抓出来,扔到了沈知衡的脸上:“若是世子非要说陆织锦和宝儿是你的妻儿,那就给我好好的看看,这些年,在你亲自动手或者间接残害下,陆织锦和宝儿活成了什么样子。这里的桩桩件件,条条款款,都是带血的事实!”
“若是看完了,还能存了一点点的良心,世子可千万不要哭,因为世子如今的每一分悔,都是对织锦和宝儿的羞辱,宝儿已经死了,织锦也离死不远了,他们不会再世子面前碍眼,世子也该对得起织锦的祝福,百子千孙,福寿绵长啊!”
那些纸张落了满地,沈知衡随便捏了一两张看,高大的身体就开始摇摇欲坠,他知道自己对她足够狠,却不知道除了她,每一个人都可以对她更狠,五年来,她在侯府里,说是过的生不如死也为过的,她到底是怎么熬下去的?
他捏紧了纸张,声音颤抖:“可她也说,她会在地狱里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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