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忘了,这儿还有个自小就很了解他的弟弟,赵静安,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对,死了这条心。你要是敢再为了个女人连娘都不要,我我、我就跟你脱离母子关系,把你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
娘,我家有族谱吗?静安忍不住打断道,他怎么记得自他懂事起就没见过那玩意。
有,从邢欢嫁进来那天起,我开族谱了,从你爹那代算起,哎说着说着,老夫人忧郁了,我原本计划着最多过个一年半,族谱上就添个名字了。后来,名字我先添上去了,可是用这名字的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邢欢,闲来无事就陪二少爷好好努力。这般明显的暗示,就算小辈都不接茬,邢夫人总不能再装没听见。她面无表qíng地移开唇边茶盏,如同闲话家常般地说了句。
我邢欢扁了扁唇,想要说些什么。
却突然被赵永安抢了白,我们会的。
咳。被忽略了许久的管晓闲,终于在众人谈及关于繁衍后代的深刻话题后,耐不住了,一声极为刻意的轻咳,从她喉间挤出,成功换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位是老夫人眯起眼瞳,打量着站在永安另一侧的这位姑娘,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回老夫人话,我叫管晓闲,是永安哥的朋友。她讨巧地绽开笑容。
不得不说,这位江湖一姐笑起来很甜,那种甜是打小被蜜罐泡出来的,邢欢一直很羡慕拥有这种笑容的女孩,因为据说笑起来很甜的姑娘命会很好,可惜她始终都模仿不来这种笑。她承认自己小心眼,觉得那甜甜的笑刺眼极了,下意识地她抬手抚了抚绑在脖间的白纱布,一丝小小的yīn暗报复心在蠢蠢yù动。
弟妹,你该换药了。
还没等她将报复心实践出来,那个彷佛永远都能读懂她内心想法的男人发话了。
你的脖子怎么了?这一回,邢夫人不淡定了,尽管只是微微地蹙眉,担忧之qíng还是溢于言表。
赵永安忽地攥紧掌心里邢欢的那双手。眼看着她遮遮掩掩地藏着包袱,他不懂她的寓意;又眼看着她突然想起那道剑伤,他依旧不明白她的用意。偏偏,这些她唤作大伯的那个人全都懂了,他们就这样三番两次地上演一唱一和,把彼此间的默契毫无保留地摊放在他面前炫耀,他若再不懂,便当真是个傻子了。
娘,是这样的这一回,没等邢欢开口,他试图想要用较为婉转的方式讲述清楚那道伤口的来历,以求息事宁人。
没料想,向来在他娘面前不多话的邢欢,cha嘴了,依旧是她惯用的伪善,楚楚可怜,教人心疼,婆婆,您别怪管姑娘,这伤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善妒,误会相公和管姑娘;是我冲动,竟然离家出走。管姑娘只是帮相公来找我,一不小心就刺伤我了,我不碍事的。大伯昨天教训的是,就这么留道疤也好,往后瞧见了便会想起这痛来,也就不敢再胡乱耍xing子了。
尽管邢欢看似伟大的把所有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管晓闲却毫不领qíng,哼,谁要你假好心了,就是我刺伤你的,怎么了?是你自己要跟我打架的,江湖规矩,愿赌服输
住嘴。不等她叫嚣完,老夫人拍桌上阵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动了我唯一的儿媳还敢讲江湖规矩?来人,找画师,快去找个画师来,把她给我画下来,张贴出去。告诉江湖上所有人,往后瞧见这张脸就见一次打一次,不用给我面子。
相较于老夫人的激动,倒是身为受害者亲娘的邢夫人顿时平静了,眉宇间凝聚的担忧也随之散去。淡淡地扫了眼自家女儿后,她不发一词,置身事外地继续品起茶。
婆婆
不要劝我,我意已决。
我没想劝您,只是想推荐个神笔画师,她体验过,画得太像了。
娘,她爹是礼部侍郎,别乱来。
我管她爹是谁,谁让他生了个瞎了狗眼的女儿,不知死活地跑来招惹我媳妇呃,礼部侍郎?老夫人骂得正兴起,忽然,话锋一转,咳,念在她也不是江湖中人,就暂时不要讲江湖规矩了。不过大师大师,你快出来,让你的铜人们把这货的嘴堵起来,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进赵家庄的门。
善哉善哉,老衲来了。
噗。优雅、贤良,这些全都是浮云,在瞧见那抹红色袈裟从帘幔后飘出,静安和邢欢格外一致地喷了。
活见鬼了,还真yīn魂不散又无所不在的老秃驴。
第三十章
大半年没见的母女俩正关着房门说私房话,下人们识趣地不去打扰。
但,这并不表示这对母女的谈话气氛就会温馨又和谐。
那个女人是谁?话音从邢夫人jīng致的朱唇间飘出,宛若一句冰凉质问。
是个女捕快,我也是来了京城才认识的。不过听说赵永安两年前就认识她了,还一直一直很喜欢她。邢欢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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