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立在地牢的窗下,有金色的日光从外面涌进来,如同将他沐浴在金光之中,连睫毛都仿佛撒上了一层淡淡金粉,整个人看上去温润而明朗:“此法罩是密宗庇护所用。”
他这句话说的如同在揭穿九微澜心中所想,她僵了一僵,又无法判定眼前这人到底是否有所察觉,只能尬笑道:“你们修佛的自然是慈悲为怀,心胸宽广。”
郁止淡淡立着,没有再回答。
九微澜有些郁闷,又不好当着面再做什么手脚,只是瞧了法罩中的狐岚一眼。
狐岚正好抬起头来看她,两人默默对视,然后互相移开了视线。
九微澜与郁止从地牢出来的时候,司马成德正等在外面,他瞧了里头一眼,但是隔着几道门,也不清楚那妖兽被安置成什么模样,只是道:“就这样的牢笼,会不会不太安全?从前也有妖兽霍乱人间,甚至能以一妖之力屠杀满城,需不需要用器具封住他的躯骨?”
“若非修仙法器,只以凡人的器具也封不住它,我看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九微澜心中烧着一团火,狐岚是她的元神灵兽,她小心呵护都来不及,居然被玄天宗一群元婴修士糟蹋成这样,毛都秃了!
这小比崽子居然还敢封他躯骨?简直找死!
要不是碍着暂且不好暴露身份,她恨不得一掌就拍死这个司马成德。
司马成德只觉得有一道极冷的目光落到他的头上,但抬头看去,边上的谢薇月仙子又只垂着视线,冷冷淡淡的表情。
难道那一瞬间的冷意是错觉?
“郁止的法罩不知道能困那妖兽多久,恐那妖兽修复了身上的伤势,万一突破法罩出来祸害便危险了。”
司马成德再次言语了一句。
九微澜瞥了他一眼,意识到这人恐怕有所图谋,否则没必要几次三番试探。
三人返回正厅内,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司马成德派去宫中禀报的人还没有回来:“王宫里规矩多,皇兄又事务繁忙,等到消息回来至少要到傍晚了。我为你们准备了午膳,稍后派人送到你们房中去——都是灵植所烧制。”
司马成德看似恣肆轻浮,但行为处事却并非如此。
从玄天宗初次见到他开始到后面三言两句就引得紫微山之人随同护送所谓的“封魔符”,再到之后护送结束后所赠予的满匣子灵石,以及现在准备的灵植午膳,所有安排都是面面俱到。
他对修仙者的世界了解的非常透彻,九微澜来到朝都至今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沿途马车里所喝的水用得也是灵泉,这些可不是凡人能够想得到的。
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但这种怪异感暂时又找不到源头。
“那就多些司马王爷了。”
返回厢房院落,九微澜准备借口回房休息溜去地牢见狐岚,却不料被阚泽唤住:“师妹,这司马王爷有些古怪。”
九微澜神情一凛,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异,阚泽也察觉了?
“师兄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凡人通常不会用灵泉灵植为食,灵植也并非凡人能轻易寻到之物,但似乎这司马王爷似乎唾手可得。”
“或许是于滇国早就备好的,毕竟每年他们都要向玄天宗取符。”
“但之前在王宫里,他送给玄天宗弟子的灵石数目堪比一个小门派一年所需,如此大体量的灵石,可不是凡人能够拥有的。”
周围有风拂过院里的池面,水波漾开圈纹向外绽开。
“嗯。”
九微澜知道阚泽这句话的意思。
凡人所使用的货币与修仙界不同,而且这个界层是很难被打破的。
举例来说,凡人之间的交易和购买,通常是凡人所需的食物、日常用品、装饰品等,他们通过特定的货币交易形成一个不断在流动转换的交易闭环;而修仙者之间的交易更多在于灵丹、法器、临符等与凡人几乎毫无瓜葛的东西,所使用的货币为灵石。
两者之间没有可通行的货物,自然不可能有交集。
即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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