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于你。”
司命的声音消去,璀错回过神来。喜娘方才退了去,只留了合卺酒在案几上。
宋修半蹲,视线平齐地望向她。少年的声线有些低沉,带着浅浅笑意,“是不是累着了,怎么这个时候还魂不守舍的?”说着他忽然凑近,璀错毫无准备,连呼都屏住了一霎——他却只是将她上压着的沉重凤冠取,而后直起,略带歉意:“大婚办得仓促了些,委屈你了。”
璀错了一气,揣度着这时该有的绪。人间寻常女嫁,房烛夜是不是得说几句好听的?
她寻思了许久,实在说不什么来,末了只轻轻开唤了一声“夫君”。
她尚在调整状态,是以没注意到,宋修在听见她这一声“夫君”时,去拿合卺酒的手顿了一顿。
一杯酒端到璀错前,她顺从地接过,同宋修一饮尽。
分明是房烛夜,可屋里安静得奇,委实没什么新婚燕尔的氛围。空酒盏无意识地在璀错指尖打转,她不动声地观察着宋修的反应——她来得匆忙,许多功课都还未来得及好,本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没成想人间这度快得离谱,她乍一来便碰上成亲的戏码。
宋修神平和,分毫未察觉枕边人换了个芯。
手中的酒盏被人接过去,那人顺势轻轻握了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璀错悟了——没准儿原晏云归平日与他就是这般相的呢,没准儿神君就偏柔婉些的。
“这几日不太舒服,许是受寒了。”人间三月的北之地,还是有些寒气的。
宋修探手试了试她额上温度,确认的确无甚大碍后才:“那早些歇息罢。”
两人合衣躺。
大红喜烛是要燃一夜的,璀错一时间百无聊赖,便盯着动的烛火瞧。瞧了一会儿,双上忽的覆上一只手,“会坏睛的。”
璀错,侧转过来朝他这边。宋修神自若地将手收回,平躺着合上双。
也得亏这张床榻够宽敞,两人间还能余半个人的空隙。
璀错总觉着原晏云归同宋修的关系与司命告诉她的不大一样——司命的说法,宋修对晏云归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在嘴里怕化了,平日里更是有求必应。
可她这短短一个时辰相来,宋修确是温柔贴,但还是觉缺了什么。
毕竟……新婚夜的夫妻,竟就这般四平八稳地合衣躺着。若不是关系有些问题,那就只能是宋修有些问题了。
璀错后知后觉地有些忐忑。在这里,她用不了术法,晏云归只是个小医女,甚至不曾习过武,没有分毫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