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腾空,落一个带着松柏清冷香气的怀抱里。
她近乎本能地蜷缩了一,窝在他怀里,松松回抱住他。
散落的意识里,似乎有什么极熟悉的片段闪过。她寻着那些理不清的片段,像一条绵延到意识的线,还未等将画面串联起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宋修被她这一抱,脚步生生一滞。
待将人送到榻上安顿好,他又回将案上的兵书摆回书架。不料动作时不慎碰落了璀错随手放在书架上,忘了收起来的那本话本。他反应极快,手一接,抓到手里的话本恰翻开在她今日看过的某一页上。
宋修瞥过一那满篇的勾勾画画,有些好笑地将它放回去。
大周的习俗,新婚第三日,是要归宁的。
是以当璀错醒过来习惯地以为边没人,大剌剌地一边将胳膊和往那边搭一边转过去时,不期然撞上一张睡颜。
宋修早就醒了,不过见她一直没动静,也陪着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方才她这么一搭,他就睁开来。
璀错对上那双全无睡意的清亮睛,默默先将压在他上的收回来,而后用搭在他上的那只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尴尬而不失客地挤一个笑容,“夫君晨安。”
宋修轻轻笑了一声,抬手理了理她鬓边散开挡她视线的发丝,“晨安。”
璀错方才这一转,两人间的距离近得不像话,连彼此温的呼都隐隐受得到。
璀错怔然盯着他看,却见他笑意愈,慢慢近她。她只觉额上有温一,还来不及反应,罪魁祸首却坐起来,对她:“再不起,岳丈该等急了。”
晏回在东崖镇另置办了宅,房契上写的却是晏云归的名字——等晏云归全然适应了,他放心来,也该回去,不会一直留在东崖。这宅就是给晏云归准备的,倘若哪天她有什么事儿不愿回府,多少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璀错在车上还琢磨着该怎么应对这位同“晏云归”朝夕相了十余年的父亲,没成想刚被宋修扶着来,第一瞧见早早在门前相迎的晏回——那人殷切地朝她这儿张望,不知何时一乌发已掺杂上了银丝,边的风霜使他过早地有了些老态。
璀错心陡然一涩,一全然不属于她的绪席卷而来,她几乎是哽咽着,开唤了一声“爹爹”。
璀错心中一凛——怪不得她这几日分外嗜睡,神也总不大好,本以为是还没适应这躯壳和人间的生活,没想到竟是这躯壳里还残留了一丝晏云归的魂魄。
只是都这女娲石养的人魂无心无,事实看来却有些。
晏回听她这一唤,登时就红了眶,全然未一旁向他见礼的宋修,哑声开问:“囡囡可是受委屈了?”
心那酸涩悄无声息退去,这回归正常。璀错知方才那声唤的怕是要引得晏回多想,忙:“没受委屈的,宋修对女儿很好。只是想爹爹了。”
晏回的神这才缓和去,对着宋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