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说话,同其他人仍是不怎么说话。
孟珧如今的份是个寡妇,素日里极为低调,居简。自从丁旭报名上学堂后,平日只派四个小厮送丁旭和书童去书院听课,几人穿着打扮也都素简,一不在乎排场。在书院其他人里,丁旭家也就是跟寻常商人家差不多。
学堂每五日放假一天。假日午后,丁旭就在东厢房的书房习字,神专注,笔走龙蛇。小黑在梨木椅趴着打哈欠,它抬看着坐在书案前努力用功的小主人,打着神不睡觉,小白则早就卧在孟珧的椅边上困觉。
孟珧一直在旁边坐着喝茶,此时走过来看了书案几,接着蹙眉摇。这孩学什么都快,就是字写得真是草。
“旭儿,你看你这书法,是不是都赶上画符的士了。”她随便拿起一张习字的纸,手指向其中一,“你自己能认清这个是什么字吗?”
丁旭看了两,抬手挠挠,显然也认不来自己写的是什么。
孟珧坐在他旁,直接握住他的右手,带着他一笔一笔的写,说:“写字之前要先正心,心气浮躁,字就写不正了。你若再写这认不来的字,先生又要罚你抄书了。”
丁旭看着她的洁白如玉的侧脸,然后鼓着脸抿了抿嘴,里带了一劲,一笔一划都用心发力上,认真把字写好。
孟珧松开他发的右手,欣地坐在一旁接着喝茶去了。孩如此听话,生活如此完,她只要把孩照看大,然后让他支撑家业,这样她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喝茶养老了。
几日后丁旭从书院回来时,孟珧见他额角有些,手背和手腕都有伤,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摔倒碰的。开始她还没太在意,以为真是男孩调不小心磕碰了,只是后来连续几天,丁旭上的伤不减反增,到最后连嘴角都破了。
丁旭不开,孟珧问过那小书童才知,原来是书院里有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学生看丁旭不顺,暗地里给绊,学后还麻袋揍他。
孟珧微怒:“了这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是少爷不让小的说。”小书童吓得跪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想,他还要不要告诉夫人,少爷从麻袋里挣脱来后就打了回去,把那几个学生也打的鼻青脸,哭爹叫娘的。
孟珧命小荷拿来药酒,带着去丁旭的房间,亲自给他治淤伤。虽然丁旭这孩全程一直吭都没吭一声,但看见他后背青一块紫一块的,孟珧还是心疼的皱眉,暗这孩吃了亏怎么也不回来说一声呢。
孟珧一边着丁旭的脑袋,一边唏嘘着什么可怜见的,太老实了。丁旭有些纳闷,他姨母到底是误会了什么,他明明都待了,自己没让那几个人占便宜,把人家也打的门牙都掉了,他还担心别人找上门来讹孟珧的钱呢。
孟珧又看了看他瘦得骨的板,说:“旭儿,现在先不要和那些挑事的人打架,咱们在家好好吃饭,得结实些再打回去。”
丁旭,虽说他觉得自己每天吃的也不少,且就算那些人再找他的茬,他也能打回去。但是他姨母这么担心他,他还是都顺着她的意思的答应了。
孟珧思忖着,这世战不定,多的是以大欺小,倚凌弱的事。丁旭以后大要撑家,最好还要有些武艺傍。孟珧让小厮去外面打听了几天,然后聘请了一位武艺师傅。
这武艺师傅姓印,据说以前帮人当过打手,也在西边的兵营待过。印师傅初来丁府时,孟珧隔着木屏看着,这位师傅年近三十,留着八字胡,面相俊朗,形壮,脱上衣就是一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