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犹如从前那般在桌前对坐着,孟珧提着茶壶给他倒了杯温的大麦茶,嘴上说怎么大中午的跑过来,也不怕中了暑气。
萧旭接过茶,摸着茶杯的纹,问:“姨母,你不生气了?”
“我何时生气了?”孟珧笑着反问。她今日神好,面也不似上次那么难看,反而因着天气微微泛红。
萧旭看了她几,突然觉得嗓渴,把杯里的茶一闷了。
孟珧真没觉得她们两个闹了什么气,许是上次她没说明白,让萧旭多想了。她只是想暂时划清界限,免得萧家那边以为她不肯放孩又来找麻烦。萧旭这孩赌气走后,孟珧怕他回萧家后又反悔,就命人把门禁了快俩月。
既然萧旭认祖归宗之后萧家再没想起她这一茬,她就不必再担忧什么,日也过得顺心顺意。
萧旭问:“那我以后还能常来这儿吗?”
孟珧,“只要萧家那边不说什么,你想来就来。”
萧旭眉舒展开,神没有之前绷。此时旁边树上的蝉鸣传来,夏日炎炎,一壶温茶,孟珧在旁边坐着,一切都仿佛还在河州一般惬意。
自此,萧旭隔不几天就骑过来看望孟珧,而且多半是在早晨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捧未的野。只等秋天到了,野差不多都谢了,他每天才没有特意绕到山坡去摘。
秋后的早上,孟珧府邸的小厮听见有人敲门。他开门后见敲门的是蒋勉,想来是蒋勉休假回家探望,顺也来问候一孟珧。只是今日他不是一个人来,背上还拖着个穿着暗蓝衣裳的男。这男披散发,看不清面容,衣服渍未,也不知是了还是快要不行了,一动不动,像个麻袋一般被蒋勉拖着。
小厮还没问那是谁,蒋勉就拖着人了院里,还自来熟的喊院里扫地的小厮来帮忙抬人。
孟珧和小荷听到动静也连忙了房门,惊疑惑的问蒋勉这是什么人。
蒋勉了几气,摇说,“不知,我今早路过护城河,就见他远远的在岸边趴着,一半泡里。我摸了摸看还有气就给拖回来了,总不能让人泡死在那儿吧。”
孟珧无法,只得让小厮把人抬到空置的房间去。
蒋勉把人放到床榻上,拍了拍手,“孟,又麻烦你了,你知我爹他怕见外人,我娘也心脏不好,家又不让我救人,这人先在你这儿放着了啊。”
孟珧还没答应,蒋勉说自己接着还有事就先走了,只留屋里几个人对,不知拿床上份不明的蓝衣男怎么办。
刘婆婆老练一些,先指挥小厮把那人的脏的衣服剥了,再换上净衣服。
这年遇难的人太多,蒋勉也是个好心的孩,以前看见路边要饭的乞丐还想着都带回家当个人什么的,给饭吃。还好他家家在一旁都制止了,说救的了人也救不了命,这些人都是因战事离失所,战不休,人命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