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得了清虚答复的风摇铃怔在原，良久才喃喃：“这真是...太荒谬了！”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琼华峰一脉，亲传弟。”

是夜，弟峰上，宋翊木然地站在架前，神恍惚。角落里他亲手植的照夜白在风中招摇，枝叶窈窕。

第一次试验这个符文的时候，她和清风被传送到了玄阶九品灵兽的老巢，险些命丧兽嘴，从此她就被清风勒令不许再用。

“修仙一，从来不是只取决于灵资质。”

到了明年夏天，这个院里应该就会开满一片雪白的照夜白。

清虚叹息着：“恐怕，正是如此。”

即便谢微之现在只有炼气七层，也能轻易画这个符文，是目前摆脱明霜寒追踪最好的办法。

明霜寒轻轻一笑，神中满是寂寥，过了许久，他才又：“你可愿，拜我为师？”

今日若不是风摇铃见明霜寒态度有异，久久不见他踪影，便告知清虚此事，两人及时赶来，明霜寒恐怕就要陨落此。

宋翊从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几月，她就在自己生命里留不可磨灭的痕迹。

毕竟明霜寒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

“霜寒！”清虚惊，立刻为他把脉。

宋翊却没有接受这个解释，直截了当地问：“明首座要收我为徒，是因为前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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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寒想收宋翊为徒，为的，不过就是同谢微之多一些联系。这是他如今唯一能的事。

“你与她，相识多久？”

只是她不会看见了。

宋翊一怔，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么，你可愿为我弟。”明霜寒坦问。

‘值得么？’

宋翊从来都是聪明人。

*

好在况比他想象的尚好一些，清虚缓缓呼一浊气。

但是这个符文有个最大的好——成符所需的灵力很少。

“…我不过品三等灵。”宋翊最后只说这一句话。

明霜寒面苍白，透几分重伤初愈的虚弱，墨发蜿蜒而，少了些冰冷，却多了不少独立世外的孤寂。

明霜寒看着他，并未隐瞒，：“是。”

无论前的男人于什么原因收他为徒，这都是他最好的机会。

是他负了她，如今，她连见他一面也不愿。

宋翊低声：“三月。”

明师兄练的不是无剑诀么？怎么会恢复七！

所以这个得她指剑法的少年，或许会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他知。

“掌门...”一旁的风摇铃突然开，迟疑，“明师兄...他难恢复七了？！”

地倒了去。

他寻不到她的去向，更不敢奢求她的原谅。

在地上画完最后一笔符文，她了自己的侧脸，略带些不确定地说：“应该是这么画的吧？”

“这一切，真是太好笑了！”风摇铃摇着，时隔两百余载，又味到了相同的酸涩。

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宋翊慢慢转过，而后垂目行礼：“弟，见过明首座。”

月光在地面上映宋翊的影，他跪在明霜寒面前，执弟礼：“弟宋翊，见过师尊！”

宋翊猛地抬起看向他，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惊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垂，看着腕上那串沁了血的手钏，前恍惚又现了那个浑浴血的女。

这是她当年自创的符文，作用是随机传送。由于不确定太，自然比不得定向传送的符文有用。

此发生的一切，谢微之都不清楚，不过便是知了，她也未必会有什么反应。

“她走了。”明霜寒轻声，语气低沉喑哑。

还有她当日的藤，再过几月，应该就会结满了一串又一串果实，沉甸甸地坠。

他终于明白，琼华一脉修习无剑诀的先辈，为何大都在化神不久后陨落。恐怕其中许多，都是因为恢复七后，走火而亡。

他要变，宋翊从来没有这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若是从前他只是想追寻更的自己，那么现在还多了一，只有变，他才能离前辈近一。

不是谁都有明霜寒这样的运气，走火之时正好有修为更的修士在旁，不惜耗损自修为帮他祛除心。

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纵符文法阵的那一刻，谢微之忍不住想。

‘这世上有很多事，无关值不值得。’

谢微之不确定自己留的虚影能拖延明霜寒多久，还是尽快离开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