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萧故记得,谢微之当日告诉过他,只要渡过金丹雷劫,她便不会再受天掣肘。
听他这么问,谢微之怔愣一瞬,她一时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等金丹之后,大约会回宗门看一看吧。”谢微之不确定。
萧故偏看她:“原来你是有宗门的。”
谢微之:“我没有父母,后来了宗门,算是在宗门大。”
“你应该听说过,东境太衍宗之名。”
“你竟是太衍宗弟?!”萧故是真有些惊讶了。
东境第一宗,太衍宗,修真界至今最古老的宗派之一,门大能无数,太衍宗弟在外,任谁都要礼敬三分。
萧故的老爹当年也有意将他送去太衍宗,但听说太衍宗门规严厉,又实在不舍得儿小小年纪离开自己,这才作罢。
“不像么?”谢微之反问。
萧故:“你与我从前见过的太衍宗弟,的确大不相同。”
谢微之的懒散,与他见过的那些太衍宗弟上的气质,大相径,叫人决然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当日在宗门,我也是一心想着修炼。后来才发现,这世上,不止变这一件事。”谢微之望着星空,“若是这一生全用来修炼,实在是太无趣了。”
“有理。”萧故有同,向她举起酒坛。“这世上除了修炼,还有许多值得去的事。”
“比如赏朝城的奇异草,尝一尝那儿的百宴。”谢微之接话。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夜渐渐了,四静得似乎能听清落叶之声,谢微之和萧故躺在同一棵树上,酣然梦。
在这一夜的梦中,谢微之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街人来人往,有小贩走街串巷声叫卖,酒旗招摇,茶楼中说书人的声音昂响亮,都充满了烟火气。
谢微之穿过小巷,嘈杂的人声被她抛在后,前是雅致的楼阁,檐角风铃在风中轻轻晃动,响声清脆。
潺潺如的琴音从传来,谢微之抬起,只看见半开的窗。
红袖招,她瞧着这三个字,抬脚走了这楼阁。
大梁平康二十三年,御使大夫燕平因贪污罪,判秋后问斩,举家女眷及独燕麟没乐坊为。
黑暗中,谢微之睁开双,眸冰冷:“何方鬼,胆敢窥吾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