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盛宴(六)白发三千丈,缘……
偏偏就是这样的冷静,让龙枭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收,直到再也透不过气来。
不过,大约便是她意识到了,也不会在乎。
“哪怕我用余生,也弥补不了当初的选择了,是么?”龙枭中,是稠得化不开的悲伤。
“微之,你还在怪我是么?”龙枭看着她的脸,嘶哑着声音说,“你还在怪我,当日将你抛对吗?”
他想弥补,在见到谢微之以前,龙枭一直以为,他还有一生的时间来弥补当初的选择。
你当真,一也不在意我了?
还留在凡世山间的,分明只有龙枭自己而已。
不在乎当初的事, 不在乎,他——
谢微之的语气称得上漠然,一番话说得很是客观冷静,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并不相的事。
“你们凭什么觉得,与我结成侣,是一弥补?”谢微之的目光从龙枭,扫过闻清觞和容迟
“你当真…一也不在意…”龙枭的声音很低,他艰难地吐这几个字, 心如刀绞。
可他错了, 谢微之早已放,继续向前走去, 而一旦向前,她就再也不会回。
那为什么当初,又会选择留她呢?
在他期待的神,谢微之终于开:“我未曾怪过你。”
心中悲恸。
龙枭宁愿她是怨怼的, 起码这样,说明她心中还在介怀此事,可谢微之这般表现, 便意味着,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越知从没有见过舅舅这样的神,她想,谢前辈对舅舅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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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之没有意识到,她在龙枭说那句话之后解除灵兽契约,看上去,就像是为了晏平生才会这么的。
一个‘是’字,仿佛在龙枭心上划鲜血淋漓的一刀。在此之前,他想过很多他们再见的场景, 或许她会怨他,或许她已经原谅他,但唯独没有想过,两百多年后, 谢微之已经完全不在乎他了。
无关要的人会如何想,谢微之向来是不在乎的。
“当年将那条黑蛇捡回去,不过是因着山中孤寂,个伴罢了。我指你修行,你伴我数载,又结灵契为我续命,算起来,你也不亏欠我什么。”
谢微之笑了,她笑起来,实在很好看,叫人几乎不舍得移开。
“是。”谢微之答得脆, 她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说得很是清楚明白了,堂堂龙主,不至于连这一理解能力都没有吧。
她和龙枭之间,不必再有牵连。
龙枭以为, 便是凭着山中相伴那数载岁月, 她总会原谅他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敌围之中,是我自己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至于你要救谁,要如何,与我无关,更谈不上怨愤。”
因为唯有全然不在乎,才会这样冷静。
大约从一开始, 龙枭就不够了解谢微之。
“是我不好,只是当时形,我必须去救芳菲。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辈,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失约!”龙枭小心翼翼,神和当年闯了祸在谢微之面前低伏小的小黑蛇,奇异地重合在一起。
谢微之挑了挑眉,没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没有小晏,这灵兽契约她也是要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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