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血屠符,并非小书生自己想画的。
谢微之挑了挑眉,打断了他的话,反问:“这重要么?”
前者比之后者,来势汹汹,不可阻挡,可后者失去之时,更叫人痛骨髓。
“微之,倘若我告诉你,当日在小苍山上,我后,是听见你的声音,才清醒过来的...”
只是当她看见小书生为桃夭奋不顾时,谢微之才明白,他不能陪她一辈。
怎么,叫人怨恨,何时成了一件好事不成?
如果她连怨恨都不曾,他要如何叫她原谅?
这句话,后来成了书重明数百年的梦魇。
“你不必愧疚。”谢微之对他说,“当日小苍山上,你乃是被服妖丹,也非你所愿。”
“对不起,微之。我以为自己的是桃夭,可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分明是你,我的,应该是你啊...”书重明故作沉静的神开始慢慢崩塌。
“我知。”谢微之风轻云淡地。
所以她向来不怨恨什么。
“...对不起...”书重明不知,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什么。
“符尊与当年,不也是全然不同么?”谢微之挑了挑眉,反问,“两百多年了,人总要变的,否则不就白活了。”
不是当日的谢微之,还是现在的谢微之,在意的都从不是这一。
如至亲,如挚友。
她只是在他心上不够重要罢了,难谢微之还要为此怨恨清风么?
她还是那么冷静。
他要救桃夭,心急则,有些失态也很正常,小书生不择言的那句话,的确叫谢微之到几许伤心,但两百多年后,谢微之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当时的形。
书重明喃喃:“你与当年,的确是很不相同了。”
谢微之从来不喜吃亏,倘若有人亏欠了她,她自然会亲自讨回,绝不拖延。
书重明凝视着她双眸:“当日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只是一时失言,并非当真那般认为...”
她还是只孤一人。
人心最是复杂,桃夭是小书生清风窦初开的第一朵桃,那是少年人最单纯烈的心意。同样,清风也是着谢微之的——不同于男女之,那是数年陪伴相的意。
此,我的态度还不够明白么。”谢微之沉静回,对书重明也未曾有丝毫留。
她再次听到这句话时,颇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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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之,我宁愿,你是怨着我的。”书重明颤声。
她并不想再见他。
所以谢微之没怪过清风。
他是因为谁清醒的,这重要么?
小书生有了自己的归宿,而她还要继续走去。
谢微之从始至终,都不小书生。但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小书生的确是很重要的存在。
当日小书生对谢微之说,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桃夭死了,我就只能陪着你?不,如果她活不了,我就陪她一起去死!
谢微之只是,不喜说离别。
谢微之只是,太孤独了。
书重明不是第一个这样对谢微之这样说的人。
一直到后来,谢微之才明白,这世上许多人,注定只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谢微之看着他这般,缓缓摇了摇:“你不是我,你只是在愧疚罢了。”
他们之间,不是什么重逢后还能欣喜叙旧的故旧友。
不文圣弟,不符尊,不上大师兄,只是那个一无所有,陪着谢微之的小书生。
“可我多希望,能回到两百多年前。”书重明闭了闭,将眸中泪意压,“我不想什么符尊,我只想自己,还是那个清风。”
他们实在是很般的一对,谢微之便不好再留那多余的一人。
书重明的呼不由了一瞬,有些时候,言语能比刀剑更锐利。
“这世上有那么多我未曾看过的山川湖海,有那么多我未曾品尝过的酒佳酿,我为什么,要将心力放在怨恨谁上?”谢微之漫不经心。
小苍山的大雨中,桃夭抱着昏迷不醒的小书生,嚎啕大哭,谢微之是在那时候觉得,她应该离开了。
“那是作为清风的你,在愧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