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作让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胸腹地方的黑雾比身上其他地方更严重。
那些鬼脸是心魔所引诱陷进去逃脱不了的灵魂。
如果他和桑眉出不去,也会变成这样的一张鬼脸,在心魔缠上下一个人之时,成为迫害下一个的力量之一。
在看到冉霁雪模样的一瞬间,白明洲就明白了。
心魔是杀不死的。
它无孔不入且无处不生。
只要还有人心存阴暗,只要这世界还留有不平,心魔就永远也除不掉。
只不过在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它看不见也摸不着。
或许只是一瞬间阴暗的念头,或许只是一刹那心中的嫉恨不平,亦或者是一念之间的做错的事情,都会成为心魔生长的宿体。
冉霁雪心中有恨,有怨,有不平。
年少相爱的恋人在自己怀孕的时候带回了另一个女人和孩子。
生下的孩子是传说中不祥的双胎。
一手养大掌控在手中的儿子一个无能,一个桀骜。
于是本是沾染上的魔气,在白明洲斩杀心魔的一瞬间,在她的身上生出了新的心魔。
白明泽不知道白明洲愣着是在想什么,在冉霁雪情绪稍稍平缓之后,他小声说,“哥,你别气娘了,她病了。”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白明洲恹恹的嗯了一声。
“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我要走了。”
白明泽愣住了,“你要去哪里?”
白明洲笑了笑,“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要入赘到桑府了。”
白明泽猛然睁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应该过一段时间你就能收到我婚礼的请柬了。”
白明泽茫然又无措,喃喃念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你不能跟她在一起。”缓和过来的冉霁雪冷冷的看着他,用嘶哑的嗓音艰难却坚决的开口。
白明洲没有理她,仍是笑眯眯的对白明泽说这话。
被他拉着的白明泽心里惴惴的看了眼母亲,心不在焉的和他哥搭着话。
冉霁雪显然是第一次被白明洲无视,她茫然了一瞬,很快怒气在眼中勃发,她加重了语气,“……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白明泽顿时吓得噤声。
他不说话,白明洲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白明洲看着冉霁雪,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悲哀。
他问,“为什么?”
冉霁雪说:“她的体质不合适你。”
白明洲:“这世间能够解决纯阴之体的方法并不只有一种。”
冉霁雪闭了闭眼,像是不欲与他多言,只冷漠的转过头,“无论如何,我不同意。”
白明洲的眼神冷了下来。
在白明泽以及平安喜乐震惊的眼神中,他在床边朝着冉霁雪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将膝骨重重碾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白明洲低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生我养我给了我生命,可有在哪一瞬,把我当做儿子来爱过?”
冉霁雪的额角抽搐了几下。
“若您对我还有那么几分情意在,这一辈子我没有求过您一件事,可今天我想叫您一声娘,娘,我爱她俞过生命,请您成全我。”
说完,他重重的磕了下去。
砰砰砰的三个响头下去。
冉霁雪只剩白骨的手指刺破被褥,雪白的棉絮飘了出来。
过了很久,她才哑声开口,“她早晚会害死你的。”
白明洲凝视着她,神色再认真不过,“哪怕如此,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哈哈哈哈……”低哑又绝望的笑声从冉霁雪口中溢出,她笑出了眼泪,又毫不在意的擦去,白骨手掌在脸上擦出了血痕,她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白家竟还能出一个情种。”
她说,“你滚吧,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白明洲抿了抿唇,“您保重。”
“哥……”白明泽下意识的拉住了白明洲的袖口,只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真,他茫然又难过。
白明洲揉了揉他的头发,像以往很多时候那样。
“我会回来看你的。”
走出密室,他望着明亮的天空,忽然就明白了,原来他从来没有释然过。
当初他是第二子。
古有传言,若有双子,第二子当为妖邪所化。
所以在入幻境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身份与白明泽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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