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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枕垂了眸，轻轻说:“现在好的。“

"那我.……”程之扬的手揪着衣角，支支吾吾。

其实沈枕知，程之扬是想问:那我们，能不能不完了啊。她那脸上，写的清清楚楚的。沈枕想，还好之扬没问来。否则，她可真不知该怎么拒绝她。

良久，她像是放弃似的又摇摇︰“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墙倒众人推，证据确凿，程启明半辈应该是要把牢底坐穿了。这一人落网，顺藤摸瓜又有一批人倒霉，其中不乏官场上一批有有脸的人。之前的“假消息”又被翻来大肆调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专家据土地残留系，土壤结块况判断举报人所言无误，某基地确实曾经有过非法植的行为。

只不过，自己是没办法陪着她了，如果她在监狱过得不好，她也不能照顾她了。沈枕找人打听过了，有期徒刑，三年，还有可能减刑的。看起来很，但和一生比起来又不算。哪怕有这段经历，小姑娘的余生还是会很彩的。

了。不过到这一步了，她已经不怪她了。甚至庆幸被注的那玩意的人是自己。

看到她没什么反应，程之扬里的光一一暗淡了，然后，她像是混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自嘲说:“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的，可能在你看来，我的这些，其实都傻的吧……"

有宋熙在，她也能放心，只有程之扬欺负别人，宋熙事绝不会让她妹妹被人家欺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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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但她却只是“嗯”了一声。

也许是应了老话，度过了黎明前最那段黑暗之后，后面的事都变得顺遂。

程之扬的确是说了所有的事，却刻意淡化了一件事，她这一切，是想护她的。但沈枕也不傻，程之扬所有的变化，都是在知她是在澄光顾问之后的。

手术的事，她让宋熙瞒着程之扬，就说自己离开了，去治病了。如果她真的没能再睁开，这事就也别告诉她了。

沈枕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明天，何必让这孩余生都绑着她呢。如果不治的话，赖活着，她自己现在这样，更不想拖累她。

*

沈枕还是没什么表，良久才说:“是傻的。”

世间事，往往经不起回顾，也经不起推敲。当你在一个阶段回顾往事时，当初那些沉重的恨仇，忽然都失去了分量。那些努力、算计、危机，那一个个生死搏命的瞬间，突然像是恍若隔世。站在岸边，一步一步倒退而走，那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湖随着你的步伐一一远去，渐渐消隐成生命之路上一团的翳，再不复当初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