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熙凤到底是王熙凤,虽慌不,她只笑盈盈扶住邢氏的手,被她三回两甩开也不生气,袖了手站着,依然言笑晏晏:
王熙凤说着,又冲双九福了一福,满嘴都是她自己这样那样的不好,左不过是她家实忙,在大太太跟前侍奉有限,又一味心疼大儿年幼,不愿叫那些三姑六婆女先儿的轻易上门,也不愿在家里养什么戏优伶的,倒叫大太太百无聊赖、难免多想之类的,末了提一句:
如今虽双九上得京来,京郊城里都是自家宅院,黛玉既得以侍奉父亲们膝,自然也就想着给母亲跟前尽孝——
是以那静室鲜果里供奉着,其实是贾。
这般模样,岂能不叫王熙凤气结?
“大太太说笑了。咱们可不是那妻妾不分的人家。虽大太太您在先太太牌位前也少不得那般礼节,但除了先太太灵前,大太太您就是这家里的太太,虽说少不得要替先太太一那屋里人,又哪里要叫您反过来尊重她们的理?您就是多想——
如我们老爷这般,有林姑老爷知己契阔、兄弟相谐着,也便尽够了,又哪里来的什么心尖尖呢?”
贾琏回得家来,都顾不得原先王熙凤外一笔烂账都理不清的置气,就忙不迭要学着置办起来的,为的自然是他那亲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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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实是因着原先贾孝中,她偏偏京依傍外祖母,虽外祖家辈慈、妹和气,到底不是自己家中,平日守孝已是诸多不便,祭祀供奉更是多有疏失。
说来贾琏也有诸多难为,黛玉是因着在外祖家多有不便,贾琏倒是在自个儿家呢、且他夫妻二人还算得上是外事儿的,偏偏又因着他那母亲娘家了大事故、没奈何临终前将嫁妆尽数退回娘家去,不过是个不忍心家里妇孺没有个着落罢了,再没有多想的。
只王熙凤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对着林姑老爷弯腰去,远比对着老爷弯腰还中用几分,一时便也有些慌了。
可怜世女嫁妆退回,却多是个断亲的意思,老太太又本就恼这大儿媳一味眷顾娘家,没念着肚里的孩、叫贾琏生来和个猫儿似的也罢了,连前老国公最为宝贝的大孙贾瑚都没能照顾好,都七八岁瞅着文武双全的好苗了,原不过为着劝他那不恤儿的亲娘、练武之后沐浴完没顾上晾发,不慎染了一场风寒,养了十来日,瞅着好个七七八八,为着那不省心的娘再作一场,转烧几日不退,竟就没了——
“二爷前儿家来,和我说起妹妹留了专门的院,静室鲜果地供奉,他觉得甚好,我也正在府里挑院呢……如今大太太这般无聊,不若我一并供上佛祖三清,您平日也能多个地儿散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