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就这样,独自一人牵着汗血骏,慢悠悠的踏安城。
陆踏歌听闻此语,并不反驳, 只是淡淡一笑。
他一直在等着突厥的人来救他,或许是兄,或许是父王,直到到了中原才终于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盼望。隐隐知了些许世事的小阿史那偶尔也会开始想,自己是会被困于哪家宅大院,遭‘官老爷’们亵玩,还是被卖秦楼楚馆,在钿银篦和血罗裙中等待着年老衰的一日。
初时是尊敬, 后来见陆踏歌脾气不似其他阿史那王族暴戾, 那些亲近友好便多了起来,一开始有人为姊妹求亲,后来听闻青年已有慕之人, 便开始想着法问陆踏歌为何不归突厥。
那天,阿史那利的命运被再度改写,从那天后,他就是陆踏歌,也只是陆踏歌。
何必在那什么明教里, 职位不俸禄不多,还成天对着别人跪来跪去的。
那是陆踏歌一辈都不会忘记的冷厉刀光,闪电般的银一闪即逝,伴随着盛夏不应现的寒气划过他的鬓角,他听见尖叫,哀嚎和咒骂,人贩捉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在刀光闪后猛然一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微凉的手环过腰间。
姑且不论那些突厥中的普通人, 即使是其他姓氏的突厥贵族也无法理解陆踏歌作为阿史那王族, 为何不回突厥他的王侯。要知,阿史那一族纵是无用之人都能领个闲职差, 吃喝贵妾相伴, 如陆踏歌这般的,未必不能得可汗青, 封王拜将,领一广袤沃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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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竟被陆危楼赋予了与突厥沟通的命令。突厥人见他武勇俊, 又是纯正的阿史那王族嫡系,自领军将领至最底层的小卒,无不对青年尊敬至极。
昔年他幼小孱弱, 只能在父王和那些母亲尚在的弟弟之间艰难挣扎, 被仆人贩卖时从未有人与他说过阿史那的荣光,那时陆踏歌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他得好看,能卖一个如何如何好的价钱。
带着突厥兵协助唐军夺回安的时候,恰逢盛夏,军队都已去之前定的位置驻扎。这一年,明教已在唐军和黎民黔首中建立了极的威信,守城军士扫过陆踏歌上金饰白衣,又看了看青年背后弯刀,检查过路引后面肃然,恭敬的放了行。
直到那天负着弯刀的银发青年在街角的回顾一。
银的发自他前垂,幼童抬看着青年,却只能看见一个线条漂亮的,青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那是一同突厥完全不同的,音节好听,顿挫极有节奏的语言。他眨眨睛,望了望捂着手腕痛嚎发抖的人贩,往后靠了靠,靠上这个有些凉,却实宽阔的膛,缩青年安全十足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