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源一的双瞳,这时却迸发出了与脸上的“柔和”形成鲜明对比的“锐利”之光!
“一想到小琳,一想到是为了小琳,我便感觉自己说不定连富士山的山头都能斩落!”
“你刚才说:我已经不是年轻人,已经过了全盛时期?”
“那你可就说错了呀。”
“柑实,曾几何时,我也以为我的全盛时期,是在还年轻的时候,是在还春秋鼎盛的时候!”
“但我直到现在头发花白了,才惊觉——我最强的时刻,不是在年轻的时候,不是在以一己之力颠覆伊贺之里的那一天,不是在击退哥萨克人大军的那一夜。”
“我最强的时刻——”
……
……
“——就是不再除了剑之外,便一无所有的现在啊!”
源一把自己将大半生都奉献了过去的剑架在了身前!
凛然的气质,迸发而出!
“放马过来,小子!”他说。
……
(……你总算是不再执着于‘剑’了呢。)
(如此一来……‘武道之极致’的大门,总算也是能向你敞开了呢。)
……
——嗯?
源一呆愣地望着身前的一切。
雨仍旧在下。
风仍旧在刮。
但眼前所有的事物……不,是眼睛所看到的事物,都完全不同了。
每股风的轨迹,每滴雨珠的轨迹,他都能清晰地捕捉。
视野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
就像世界是通透的一般!
但最让源一感到震惊的,不是眼前突然变通透的世界,而是刚才突然在心底里冒出的声音。
这是他绝不会认错的声音——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太多的疑惑冒出,塞满了源一的脑海。
他也无暇去顾及这些疑惑了——
“呵,伤势太重,连头脑都不太清醒了吗?”丰臣信秀向源一发出露骨的嗤笑。
在他发出这声嗤笑的同时,他已站到了他的刀能够砍中源一的位置上。
锋利的刀锋划过空气,向着源一的脑袋当头劈来!
丰臣信秀对他的这一击很有信心。
他的这一击,没有任何的留手。
就凭着现在重伤了的源一,不论如何也不可能躲得过他的这一刀。
他得意地笑着。
得意地看着离源一的脑门越来越近的刀锋。
然而——就在他的刀锋即将命中源一的脑门时,他脸上的得意笑容于瞬息间僵住了。
在他的预判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过他这一击的源一,竟侧移了半步,轻松地躲开了他的这记攻击。
他不仅躲开了,还展开了反击!
源一将左手的炎融收回进鞘中,用双手紧握阳神,自下而上地挥动阳神,以极刁钻的角度斩向丰臣信秀的下巴。
“啧……!”脸上的神情不受控制地发生剧变的丰臣信秀,连忙向右侧后方跳去,躲开源一的这记上撩。
后跳的丰臣信秀,双足才刚触碰到甲板,便又见阳神的刀锋向他的喉咙刺来!
——怎么回事?!
丰臣信秀匆忙将吉光骨食竖起,试图挡下源一刺来的刀锋。
可却在他刚将吉光骨食竖起时,阳神的刀锋猛地一顿——
——假动作!
看着突然顿住的阳神,丰臣信秀迅速反应过来源一这是要作甚。
他下意识地向右后方跳去,试图拉开自己与源一的间距。
可源一却像是预判出了他会朝哪个方向后撤似的,阳神化刺为斩,先丰臣信秀一步地砍向他后撤的方向!
来不及变换动作的丰臣信秀……就像一只主动跳进陷阱的猎物。
刚后撤到他预定的撤退地点,他便见着阳神的刀锋向着他的脑袋斩来!
“剑圣”掌中之剑的剑光,映亮了邪魔那盈满惊愕之色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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