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很寻常。
直到某天在莲池的凉亭中,无意碰见了那个少年。
但,即便在凡尘时,看戏她也总喜反角,大约是在心底,仍寻着了共鸣。
以后该叫什么名字?
“没什么,方才以为有风声。”
草铺上的少女仍然好像在沉睡。
同门常在背后议论,她是师尊们为了一雪轩辕星萦被参星抢走之恨才寻来报仇用的。总时常将她与轩辕星萦比较。
不知他辈分了很多,要称作师尊。
号妙灵。
“不脱俗杂,怎得大?你之于我,我之于你,如同一切常人。”
幼时在家打基,与紫昆派的修炼方法不同,或有相悖,须忘却后再重新修炼。
她轻轻一敲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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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比妙灵好。”
那个勾搭师尊不成,心尽废的女人,灰飞烟灭在虚空中,被当成黑历史,选择遗忘。
师尊师尊,为何你不再叫我凊凊?
当时真的只是想亲近这个好看的小哥哥。
……
师父常常让她在静室单独修炼,不与师师妹们一起,越发疏离,想和别人玩,又怕生不敢开。
她抬手一挥,明镜粉碎,虚空破灭,萝卜嗷一声,卡上了树杈。
当时真的很雷。
楼歌微微皱眉,天越发蓝得异常,远山脉,一片平静。
外碧空朗朗,无瑕无疵,光甚好,一如她初紫昆派之时。
他睁开双,撑起,望着她的角挑笑意:“咦,你是哪一辈的弟,叫什么名字?”
东奕亦停:“师兄?”
六岁门,与生时就到了紫昆派的师师妹们微有隔阂,总玩不到一块儿。
萝卜卷在风中颠簸旋转,声大吼:“妖妇,恭喜你终于清醒过来寻回了自我!你若想报复吾,尽可凉拌清炖红烧,吾这绿红心萝卜,风晾萝卜不甚适!”
忘真心比记诵更难。
一旁悬浮的枯玉问:“怎么了?”
凊凊,简凊凊。
但那些书页早已尽数毁去,紫昆派千百年,无人再提及她名讳。
紫昆派的典册上,曾有此载,她自己亦曾见过。
常明历夬渐三百六十一年,东海简氏得女,天生五彩霞,室有异香,双名凊凊,两岁习字,即诵诀;六岁紫昆派,号妙灵。熟读经书百卷;十岁习丹、辨;十二岁辟五谷,纳灵气;十五岁脱换尘格,得掌座仙授秘卷十,持清宁之心,悟盈一之。
样貌资质,脾气运气,皆泯然众人。傻呆呆地艳羡他人,平凡过活。但是她最喜的模样。
……
“依然不肯弃此躯壳?”
再喜,连这躯壳,也不是原装了。
归本回元,应叫回本名。但那个名字,实在不想叫。
那时他也还是紫昆派老们谁提谁疼的不成弟昔,而非如今仅供仰望的师祖。
啊,用上了原装这个词,属于淇淇的,还是留了不少。
她向旁边一瞥,淡淡:“留纪念。”
云之端,楼歌似有所察,再蓦然回首。
他枕着栏杆大睡,染着荷塘黄昏颜的面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模样。
她:“没什么,可能分太久,意识还是不能统一。”不合的词语念总是会冒来,譬如此刻。
“妙灵,一切皆执念,放得解脱。”
的确是黑历史。
师尊师尊,为何你总不肯看我?
草苍苍,藤蔓垂挂,山仍很清凉。
此时站在此,心真甚是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