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了,轻轻笑了下,“哦,那算了,你自己不在意就行。”话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沈柠猛然间就领悟到他的意思。
因为常年习武锻炼,这具身体比同龄人发育得要早很多,此时暴雨打湿了裙子,近乎透明,曲线毕露。
难怪这个人自从进了亭子以来,视线就一直避着她的方向。
“那、那多谢了。”沈柠臊得满脸通红,慌忙一把抓下衣服匆忙披在身上。
身旁人比她高出许多,这件中衣袍子宽松,还带着人体的微微温度,披上后暖和偎贴了不少。
沈柠确认把大半个身子都裹得严严实实,“可以了。”
那人仍未看她,只是站在一边,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动作间极其守礼,偏偏话却说得随意。
他们在这雨中等了一小会儿,仍未见雨势变小,也没有见到阿罗影子。按阿罗的轻功早应该折回来,现在却还没看到影子。
沈柠正担心着,那名男子取了伞背对她问:“你可是住在山下的沈小姐?在下宴辞,借住在寺中养病,明心曾提到过你。”
明心是崇云师傅的弟子,一直帮忙照料崇云救下的病患。当初明心看他卧床枯寂,市场讲一些本地趣闻,以免他心思沉重,对病情恢复无益。
优昙寺远离桐湖镇,附近只有沈缨一家人称得上是邻居,何况如此突出的相貌,莫说桐湖,放眼中原都是稀罕事。
就连沈柠好心送来的斋菜,明心也拿给他也吃过几次,那斋菜味道独特,颇具巧思,宴辞心底对沈柠这个名字多少有些印象。
没想到两人会在今日偶然到。
他因极端天气想起生平恨事,周遭暴雨倾注、天色晦暗如浓墨,嘶吼着仿佛天维将倾。
而少女也浑身湿透,头发都狼狈地贴在脸上,全身上下淌着水,可以说一切都糟透了。
天地间黑压压一片,但女孩子的美貌就像沉沉暗色中最明亮的一束光,照亮了这一角小小的亭子。宴辞当下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你!”沈柠眼一亮:“你就是崇云师傅两年前救下的那个人?”
宴辞点头:“是。这条路只通往优昙寺,小姐应该也是要去寺里,不介意的话可以一同撑伞。”
难怪了。
重病方愈,伤及心脉,因而神情萎顿、体力虚浮,原来是崇云师傅之前耗费极大心力救下的那个不治之人。沈柠才听阿罗说他能在院外行走,就碰到了本人,惊讶之余也放下了心。
她原先还想着要见这人一面,此刻真见到又有些纠结。
按照颜值定律,这人相貌确实不像有主角命或反派命的架势,可他的身材却绝绝对对配有姓名,这很矛盾。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沈柠知道阿罗最是忠心,迟迟没有回来多半是被绊在寺中。
困在这里毕竟不是办法,沈柠立刻点头同意。“我叫沈柠,那多谢宴公子借伞。”
宴辞举着伞,两人一同踏入了雨中。沈柠想着他身体虚弱,便略略让出伞来,自己只占了一半。宴辞也不愿与她靠得过近,往外避了避,两人中间顿时空出半个身子出来。就这样沈柠照顾着宴辞的身体,缓缓在山道上走着。
沈柠裹紧衣服,宴辞也静默无声,天地间一时只余轰然雷鸣与风雨之声。
优昙寺虽是个远离中原的小寺院,却因距佛国较近,加上地处南疆边域,寺中积存了许多据称是自佛国传入、只能在此地生长的奇花异草,不少都可入药,这也是崇云师傅能摸索出不少独门吊命的虎狼药的基础之一。
进了山门,两人便同去云庐寻崇云师傅。阿罗是来送赤血灵芝的,此刻必然还在云庐。
刚走到屋檐下收了伞,沈柠正要推门入内,肩上却被轻轻按住。回头一看,宴辞轻轻摇头,指了指窗户,她凑过去透过打开的缝隙,注意到庐中情形不对劲。
她自己耳力不强,没察觉到庐内还有其他陌生人在是正常,没想到宴辞一身是病,武功比她还差,却察觉到了,倒是个难得细心的人。
风雨声隆隆,这个念头在心底转瞬即逝。
两人凑到窗前屏息望进去,云庐中分了两拨人,正对峙站立。
一波是崇云师傅、优昙寺住持崇明师傅、以及明心明意两个小和尚,阿罗抱剑护在两位大师身侧。
另一波却是几个年轻男女,男的俊秀女的美艳,都是这偏远的桐湖难得一见的年轻美人,只是眉目间或多或少带着一丝邪气。
这几个人衣着华丽,裙裾上用金线绣着华丽的鹧鸪鸟纹样。沈柠跟着阿罗承包了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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