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4)

淡衣的人冯虚而上，的袖与裙摆在疾风中鼓动飞扬，风月为媒玉骨。这几步不带丝毫烟火气儿，明明是逆势而上的绝难姿势，偏偏仪态风，从脖颈到再到腰的线条仿若天人勾画，祈天灯金红明灭的光将这不似人世间的影映得不胜收、犹在梦中。

沈柠勉扯那小银粽，终于气息用尽，整个人如翩然凋落的白鸢向湖中无力坠落。她已拼尽全力取了十余条五绳，虽不甘心，也只能任由自己坠湖，还有空想大不了游到对面再偷偷上岸，无非就是丢脸些罢了。

“那姑娘轻功比闻老大。”宣迟一直盯着闻筝和沈柠两人，见她踩了沉湖灯笼，微微松气，“好巧的心思，可惜灯笼纸糊，难以承重，也就到此为止，咱们这升龙令好歹是拿了。”

这边动静颇大，可惜沈柠离得太远，力又不足，要在越来越稀疏的莲上腾挪，全副心力都投注在脚，虽然听得吵吵嚷嚷，却无暇辨清缘由。这一片区域的莲和莲叶脆弱不堪，几乎被她和红衣女踩坏、无法再受力，上空灯笼已清得七七八八，只剩几只的。

帝鸿谷领的弟半推半就坐在椅上，底一群人看一账册，再看一箱里冒尖的银两，纷纷在金钱攻势低：有债务的帮派纷纷把手中的红绳给了竹枝堂，没债务的也换了银。甚至好些原本没场的轻功好手被刺激到，一个个翻湖中，向着远那些灯笼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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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柠咬咬牙，重重在湖面尚未沉的灯笼上一，运起所剩全数力飞纵至空中，这一用上了全力，抱着坠湖的决心凌空虚渡，衣袂翩飞，升至前所未有的。

旁观的帝鸿谷一名弟皱眉，“这不合规矩……”

漫天繁星闪耀。

小帮主将五绳往托盘一扔：“海清帮愿助竹枝堂夺令，愿堂主得偿所愿。”

箭杆细细一，要猜到沈柠一步所至，再准地将箭到她脚，需要何等无双知和玲珑心思才能算无错漏？仅这一件事天就少有人得到，更别提还要熟知旁人步法猜旁人招数！这样的人，他几十年间也只见过一个！

宣迟还未说话，殷不辞先冷冷刺，“想在小爷这里想赖账可不成！你们方才说的明明白白，小爷伤他们命了吗？你我愿的生意而已，帝鸿谷公正严明，这是要尔反尔咯？”

远远在岸边观看的人群俱都惊叹，既叹她轻功卓绝，也叹她姿无双。

天灯零落，盏盏悬于空中。

帝鸿谷弟无意手武林争端，比试规则定得如此宽松，也不过是想不伤和气地选大家都服气的令主。既然各帮派都认了，他们本也不应。宣迟适时来打圆场：“舍弟顽劣，心不坏，是专程用冰镇过的，沁凉消暑，各位不妨坐尝尝。”

服了，悠悠起烟来。

殷不辞一屈在椅上，大拇指挲着扳指上的宝石，目光凝住：“怎么我瞧她这几步，有些熟啊……”

宣迟施施然走到殷不辞旁的椅上坐，笑咪咪开：“自然。各位只要五绳，欠我竹枝堂的债务便一笔勾销！升龙令我们今日是要定了，各位若能相助，有债免债、无债拿钱，宣某绝无虚言！”

湖心画舫，有人眉峰一挑，殷红的沾了酒，仿佛染血，意味不明地说：“风回雪么。”声音轻到难以察觉，但一边添酒的几个娘还是听到了，转顺着他的目光向湖中望去——

宣迟着谨慎的名声，历来扮演的都是白脸，拿银砸五绳这一手实在荒唐，众人不敢置信，生怕又被这位爷耍了，便将最后的希望投到宣迟上。

一瞬，破空声瞬息而至，一枚铁箭几乎于湖面平行飞至，恰恰在沈柠足过，随其后又是势如破竹的两箭。沈柠那一刻本来不及思考，意识用踏影步连连在这两箭上，形竟然再次逆势而起！

宣迟静静等着这个和闻筝争锋的姑娘撞中，忽然注意到漆黑夜中什么东西划过，目光定住，向来八风不动的表发生了变化。

对面湖岸旁的树红飘带纷纷扬扬，一个手持弓的男人遥遥立于树，形在郁夜中难以描摹。跨越一整座鼎湖，很难看清那人的样貌，只有挽弓搭箭的动作依稀可辨，

宣迟猛地起，心神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