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真真在莆州受了气?”
简简单单一句话,?悲同长老却仿佛受惊,?急急道:“属下,?属下已极力护持,可这次惹大小姐不快的乃是沈缨之女沈柠,?身边还跟着罗浮剑君,?她已晋境宗师,莆州分号又不作为,属下、属下实在……”
沾着炉灰的手顿住,这双手青黑发紫,狰狞可怖,?仿若鬼手。原问水面上没有半分表情,一双小臂却迅速爬满了隐约的暗红纹路,“你说谁?”
悲同长老看到他手臂上凸显的血脉痕迹,肝胆俱裂:“宫主!收束心神!”
当事人反而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药瓶吞服了一粒药下去,又取了一把小银刀割破手指,挤出许多血。做完这些他的脸色迅速灰白下来,片刻后手臂上的血脉痕迹渐渐消退。
悲同长老掂量着语气说:“宫主,怎会如此频繁,这样下去……”
原问水擦去额上的汗水,“我需要你教导如何炼药?”
悲同长老闭上嘴。
原问水缓了片刻,悠悠道:“你刚才说,真真惹上了沈缨的女儿?”
悲同长老:“千真万确,她那张脸和沈缨有六分相似,属下绝不会认错!还有谁能让罗浮那个痴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属下只是稍稍试探,罗浮就欲以青睚剑斩了属下!听弟子回禀,此女现在就在城中!”
“背信弃义之徒,也配有子女?”原问水忽然冷笑:“敢放他们踏入江湖,真是不知死活。沈楼就罢了,已经有人替我收拾他,这个沈柠……青杏坛的懦夫也来了,是么?”
悲同长老眼中一亮:“不错,愚就住在城中,整日缅怀过往,不怎么出门。”
“愚?又蠢又犟,威望还最重,倒是正合适。你说他自己的女儿死了,看见凶手的女儿会如何?”
正商议间,一声清脆的“舅舅”传进室内,紧接着姜真真扑过来环住原问水的臂膀:“舅舅!你今天就到啦!我好想舅舅啊,怎么没让人通报呢,早知道就不逛夜市了,都是些乡巴佬货色,也没什么意思。”
原问水对这个外甥女很是纵容,任由她拉扯,宠溺地说:“真真想舅舅,那有没有想姨姨?”
听到“姨姨”,姜真真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见原问水神情冷淡下去,连忙撑起个笑容软下声音:“当然想啦,我也有经常想姨姨的。”
“乖。”原问水温柔地抚摸她的头:“舅舅知道你在沈家兄妹那里受了委屈,明日你去把沈柠引到东三巷口,自有人会替你出气。”
姜真真一呆:“沈柠也来了?她凭什么能来@她在哪儿?”
原问水说:“悲同会料理好,你只记住别伤了自己,拖到悲同和你汇合就好。”
第二日一大早,宴辞又去了青杏坛,隔了一会儿,竹枝堂的人就差人送来了萤火刀。她拆开查验,果然刀柄上有那个徽记,确实是萤火,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自从昨晚宴辞从背后抱住她说了那句话,两人已经一晚上都没说过话,但沈柠此刻心中前所未有的开心,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把这个好事告诉宴辞。
昨晚她不争气地大半个晚上都没睡,脑中一直反复回放那句话,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她以后可以更加依赖这个人、对他更加放肆一些呢?
除了父兄,她在这个世界收到过的许诺一个是小时赌约,一个是昨夜宴辞的保护。五岁那年的戏言注定无法兑现,那可不可以……再信一次这个许诺呢?
沈柠想了大半晚上都没想清楚,迷迷糊糊睡过去,今日收到刀,却又压抑不住心底漫溢的喜悦和想要与宴辞分享的急切,把刀一包抱着就往青杏坛跑。青杏坛同沈家人有仇,没法直接去人家驻地,只能在必经之路上等着,希望宴辞看完诊能尽早见到他。
“沈柠!”
她回头,迎面就是一鞭子,沈柠此刻已今非昔比,脚步一错让开朱邪:“姜真真?你干什么?!”
“哟,学乖了不少嘛?”姜真真轻蔑一笑,“罗浮剑君不在,你敢不敢和我两个人比划比划,我输了赠你一瓶燧丹,敢么?”
沈柠才不上当,转身就走:“有病吧,当所有人都想要你家的燧丹?”虽然确实考虑过买来试试,但放狠话绝不能输。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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