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这个人有个病,泪极低,以前就看不了文和苦剧,只能看甜文,尤其遇到宴辞后,特别容易难受和泪。可她也有第二个病,倔得很,要得很,越遇大事,越是冷静沉稳。刚才被宴辞的血刺激地手脚慌,了很多无用之事,但原问一开,她知今天很难脱了,反而定心来。
这就奇怪了,宴辞明明不是青杏坛弟,何来“回去”一说?然而老人神思恍惚,双目哀伤,轻轻问:“好孩,跟我回去吧,她害你受伤,咱们不要她了好不好?”
沈柠先将宴辞放,又反手将脸上泪抹净,才抬看向原问
宴辞已经神志不清,脸发灰,跪在那里双目闭,仿佛已经对外界失去了应,无论沈柠怎么摇晃拉扯,都没有响应,但跪着的仍然直直的。
“宴公!宴公!你伤这么重,为什么不说!”沈柠见他张嘴要说话,又冒一血,顿时语无次:“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救你?我怎么才能救你,宴公,你教教我,教教我!”
愚尊忽然开,语气温柔得诡异:“你为姓沈的的够了,咱们回门派去,我尽全力医你,往后十年就好好在青杏坛快快乐乐地生活,不要再跟着姓沈的受苦了。”
“剑伤当然不至于这么重,不知死活用力至于。这一次力用得太久,他那破窟窿一样的能承受得住才是怪事。跟荥山剑派打完就到极限了,还撑到助你伤了烟霞四怪!宴少侠这找死的本事,看来和武功一样明啊,老夫佩服、佩服!”
“法、法就是……你、你不要哭了啊,你、你一哭,我浑、都疼……”这几个字越来越轻:“……好、好疼啊……”
“你、你别哭。”宴辞微微笑起来,这时候已经声音太低了,沈柠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什么法!你快说,我一定办到!一定能到!”
沈柠怕得不得了,此时青杏坛已退,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名门正派,她抱不动宴辞,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只能死死环住他,行托着想要背人起来。
“恕、恕难从、从命。”宴辞双目沉沉,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忍着不落泪,?跪着的人上半都是血、也不净,喃喃重复:“怎么这么多血?剑伤怎么可能这么重?!”
自从姜问雪去世,这位一生救人无数的老人日日饱受悔恨和痛苦煎熬,痛恨自己没能阻止女儿为沈缨赴死,常常梦到曾经错失的机会。今日宴辞浑是血,医者仁心和移作用让他脱冲这一句,似乎只要宴辞答应,救了天人却没救亲生女的噩梦就会得到救赎。
“……燕……一生,从、从不求人,你、你别、追。”他太虚弱了,有几个字听不清楚,沈柠不忍,只能先回听他说话:“我、好起来的法、法……”
“罢了。”这个老人转带着青杏坛弟离去,形佝偻、伶仃孤独。原问的角缓缓勾起一个凉薄讥讽的笑,不知在嘲讽谁:“可怜虫。”
原问垂目静坐,面如冰冻。
“什么法!你说,我听着。”
“这是你的意中人吗?”原问语气平平,“还没死,就这么伤心了?”
“宴公!宴公!宴辞!宴辞!宴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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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答应,我们答应!前辈!前辈等等!”沈柠双泪终于淌,放宴辞就要去追青杏坛,手忽然被他拽住,力那么大,大的简直要断她的指骨一样。
同一句话,其实很多年前,他也对姜问雪说过。
愚尊从大的期盼中回到冷冰冰的现实,脊背都仿佛被这句话压弯了,心灰意冷,一瞬间又老了几岁。
原问直到这时,终于站起慢慢走场中,一步一步,走到正在把宴辞往背上抗的沈柠面前。宴辞的垂落在她肩上,沈柠被他压的腰都直不起来,这一番打斗和折腾,沈柠束好的发都散了分,披散在脸旁,可她本顾不上,直到原问透过泪现在她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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