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心中对他不满到极,像这样的人,便该自觉不要招惹好姑娘;然而抛开私人,又生三分敬意。
他没资格要求肖兰之后照顾沈柠,这是沈柠自己的决定。而且他也没办法说,甚至本就不想站在这里,看着前这个人。
肖兰匪夷所思。
柳燕行毫不在意,反问:“没关系,只要那时商非和烟灵姑已死,阿柠也有了妥善的归宿,我无所谓。”
洛小山当日心颠覆,一直靠横力撑压制住,然而压抑得越久,崩溃时曾经的痛楚便要加倍还回来!
“我知。”
还有,要时时刻刻鼓励她,不要嫌弃她是个笨。也不要过度预,她是这世间最杰的女剑客,心比你还要毅。
他还想说,请你以后照顾好阿柠,那姑娘很逞,其实最受不得委屈,还是个哭鬼,你要是敢辜负她抛弃她,她立刻就能哭给你看。
星光明灭,白帝城中也在召开一场聚会。
夜中男气息迫人,随意立着,周上毫无破绽,越是观察,越有一如坠渊的惊惧。
他应该把帕去,这是沈柠的东西,旁人拿着不妥,他拿着,其实也不妥当。
柳燕行的伤……已经远比曾经在帝鸿谷时更加糟糕。他现在就像是一片已经碎成蛛网的脆弱琉璃,外表仍维持着完整形状,实则哪怕只是外界一刺激,就会全线崩溃。
“可能一个月,也可能没有。”
柳燕行望着他,语调很平,肖兰猛地抬与他对视,说不上那一瞬的受。
“你这样……”肖兰皱起眉:“你知自己在什么?”
此刻见到柳燕行,率先错开,本想解释几句,但一句也说不来。
洛小山那段时间控制着极少动武,心愿一了立刻服用梦回丹,沉浸在求而不得的好梦境,才能忽略那些痛楚。
然而肖兰在琉璃心运转之,有极微妙的一刻产生预警,仿佛这不可测的觉只是一虚幻之相,实则气息紊、诡谲浑浊。
琉璃心的明悟绝非凭空现,他在武学上足够自信,当即沉心。
肖兰看着他的神就像在看一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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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一时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就这么滞了几秒,忽然又不想说了。
他原本过来找肖兰要信,然而直到离开,也没有开提这件事,因为肖兰这样的人,一定会将东西还给沈柠。
“还能拖多久?”
“你疯了么,心法的伤怎可压制?越压制,越会反弹。你现在倒是痛快,等你撑不住的时候,该受的苦半分都不会少,你是想让阿柠心疼死?!”
这些都是他私藏起来如珍贵宝一般独自欣赏的秘密,日后肖兰有一辈时间去发现,他不想告诉旁人。
肖兰态度松弛来,认真说:“到那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痛快,我的箭很稳。”
师父在世曾言,帝鸿谷在江湖上地位尊崇,为双星弟,首要不是武功学到最,而是持己、万死莫辞。
柳燕行弯了弯:“不必,谁动手都不妥。恕我厚颜,阿柠会对动手的人产生芥,我自己动手。但多谢你。”
“我才是非常羡慕你。你也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不同于荒海这边搞的荒唐成|人派对,问雪中是一场正儿八经的誓师会。
这是……
今日那一刀并非他故意显威,而是当时思及往事,心绪翻涌,息暴烈不得不顺势挥。
他声音低,可靠,也很诚恳。
或许只是一瞬,也或许过了不短的时间,肖兰没有注意,他只觉得这是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难堪让他甚至无法抬起,只能沉哑地开:“柳公,我真的非常羡慕你。你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脑想是这么想,手指迟迟没能放开。
而如今柳燕行比她境界更,却虱多了不愁一样,肆无忌惮动用力,分毫不最后要受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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