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其实很少想起洛小山,连昔日同伴的脸都有些模糊了,此时却忽然想起那些年少的日。
“前辈无需如此,其实大半理由是因为升龙令,还有小半,是我自私。刚才前辈也看到了,柳燕行已经失去意识,认不阿柠。阿柠、顾知寒,甚至包括您,恐怕对上柳燕行都会留手,但我不会。”
沈缨淡淡:“如果是之前,我会收你弟。但有些事晚了一步,就是彻底晚了,再没有可能。”
沈柠恍然抬,就见到沈缨带着肖兰、顾知寒带着监兵君,都聚拢过来。
远白帝城的大廓就如夜中黑漆漆的一只狰狞怪兽,
肖兰英姿焕发,顾知寒稳重冷静,沈缨手里握住青睚,是他一贯的淡然之。
她见到好的东西、事、人,第一便想着沈缨。只可惜晚了一步,那一日沈缨扶灵路过两人,未曾说一句话、未曾停留片刻。
他咙堵了堵,慢慢开:“我不放心阿柠,我怕柳燕行伤到她,她却不忍心伤柳燕行。可我不同,我对他不会留手。”
肖兰跟在他侧,落后半步向外走,去找沈柠会合,骨节分明的手,渐渐泛一丝青。
他原本是有可能成为沈柠的师兄的。原本有可能早遇见沈柠十几年,他们会一起大、一起练剑。
“你和你师父很像,都是只顾旁人不顾自己的。”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是。师父说我适合学剑,又说她的弟日苦,远远没有跟着前辈潇洒快活。”
然而沈缨一句话,肖兰的心就如被打落渊,不断地往坠。憋在心底这么久的许多话,也终于忍不住稍微吐一二。
沈缨也怅惘:“当时阿柠母亲去世,我已经失去拿剑的心,是没办法再教你剑术的。”
或许是这一夜预太不好,沈缨竟然少见地起了谈。
洛小山曾反复给他说过沈缨和沈柠,从小沈柠这个名字就在他心中一粒。
肖兰中刚燃起的星火被这一句话直接冻住。
沈缨听话中的苦涩,只这几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肖兰蓦地一酸,双如同铅,好在夜遮掩掉他的心绪不宁,走过去时,仍然勉维持住坦然沉默。
他羡慕这个小姑娘能得到沈缨和师父两人的关注,同时又愧疚于师父救自己而没能救沈柠的母亲,这一些复杂的,终于在见到真人后被无知无觉地诱发,渐渐在他心尖上丝、织就网。
他跟着沈缨一路走,看到前面靠墙而立的沈柠,历来明艳活泼的姑娘此时抱着臂,微垂,显一无所适从的落寞。
沈柠腔里那颗冰冻许久的心稍稍安定来。
“走吧。”
那些年若不是靠着养、与优昙寺崇云师父手谈,沈缨甚至都耐等儿女大。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耐心好脾的人。
帝鸿谷的少年日夜兼程赶来,见到人却仿佛隐形一样,终日沉默地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合适距离,看着沈柠与柳燕行同同。
他说到这里闭住了嘴。
夜,夜风转为寒,沈柠收整好心思,几人悄无声息地冲着白帝城奔去。
别说收徒,连沈楼沈柠兄妹,都是阿罗在教。
洛小山救他后,带着他急匆匆赶往青杏坛。她虽然以帝鸿谷责任为荣,却也知帝鸿谷双星实在没有什么好日过,是以最初她并不想收肖兰弟,而是想将他托给沈缨。
而不是如今,晚了一步遇见沈柠,自此就一步错、步步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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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如果、如果我能早一赶到,您是不是有可能收我弟?”
“那一日我带着阿柠的母亲从青杏坛来,见过你。洛小山原意是想将你托给我当弟,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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