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远道,“中枢无财不行,快到岁尾了,可以从中丞府派一批中使下去,收缴收缴玄黄煞,至不济,先弄些资源,将眼前的局面应付住。”
陈廷君冷声道,“早该如此了,本宫就是一直以来表现得太和善了,才让这帮人以为软弱可欺。”
计较已定,陈廷君火速点了一批中使下到各府各卫去了。
中使催税,乃是中枢控制各府各卫的一大重要手段,既能体察下情,又有助于中使和下面的方面主官建立联系。
这次诸位中使下去之前,陈廷君将众中使集中召集起来,做了训话的。
他的核心指导思想就一条:宁严勿松,宁枉勿纵,狠狠杀一杀下面那些方面大员的威风。
送走一众中使后,陈廷君便吩咐开放了逆星宫的门禁,他要大开中门,等着看那些不识抬举的家伙屁滚尿流地来求自己。
众中使派下去不过两个时辰,北斗宫大门外就有了动静,陈廷君心中一喜,故作矜持,端坐大殿之上,便见数十人疾驰而入。
他心中欢喜,面色冷峻,正待发言,待看清楚到来的数十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拨人竟都是他派下去催税的中使,仔细一点验,一个不差。
不待他喝问,薛明远先发问了,众人情绪激动,七嘴八舌,倒也将情况说明了。
薛明远挥散了众人,和陈廷君面面相觑。
良久,陈廷君以手扶额,“现在我总算明白什么叫无底线的卖宮求荣了。
遂杰这副宫主哪里是熬上来的,分明是出卖逆星宫中枢利益换来的。
彼时初见,我还以为此人是笑面虎,对我不怀好意。
原来,他是真心欢喜我来顶这个烂摊子,他好退居幕后,做他的副宫主兼深空将府之主。
裁中枢之权,失中枢之财,宫室凋敝,随侍几无。
又整出这要命的包干制,无怪他要撤了中丞府,有这包干制,立下中丞府又有何用。
现在中枢大权基本被这小子卖光了,我现在若强行收回,无疑是和整个逆星宫翻脸。
我说怎么给这帮家伙加薪俸,也没一个感激的,感情人家根本看不上。
还有那三个宫圣,一个个阴沉着不表态,原来也是被遂杰喂饱了。”
薛明远亦叹,“有些人为了上位,真的是不计后果,比如这遂杰,我看他就是想提一个副宫主,其余什么大权,他全然不在乎。
有他这样的奇葩,谁来干这个宫主也干不好。
好在主上说的是代理,我看这是非之地,主上不可久留。”
陈廷君缓缓点头,“明远所虑极是。
我就说逆星宫主这么大的一个肥差,怎么能空悬这许久。
感情这里面的门道,人家都知道了,合着就我不察,一脚踩了进来。
还有那个蒋北里,真是小人一个,为了撺掇我和遂杰放对,竟将包干制这么重要情报隐去不提,险些坑苦老子了。
这是非之地,老子是不待了。”
他话音方落,左门将来报,却是下面的几位吏员请见。
一听来人的名目,陈廷君便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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