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倍觉安心。
但她终究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那些风雨中的等待,那些烈日的暴晒。
那些在自己难过时候的安,那些在自己生病时候的照顾。
她当然很动,但也仅仅是动。
在同理心上她完全怜悯袁杰,但是在上她没有丝毫波澜。
直到她遇到了萧宸,那不是动,而是一见钟。
那天是个晴天,她光着脚走在沙滩上散心。
远方的蓝大海是如此辽阔,却装不区区一心事。
前几天她刚刚和袁杰第一次上床,但是只是因为怜悯带着冒时被照顾的动。
她并不开心,甚至忧愁。
自己的好像被卖,在某程度上是作为女。
那时她的心灵受到了挑战。
当她想着,毕业之后去工作实际上也是卖自己的时间和知识,工地上活的工人则是卖自己的力。
在某程度上他们都是女。
她没法说服自己,没法变通。
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男生站在岩石上,他把盒里的沙石洒了大海。
姜涵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上前去问。
「你在什么?」
男生也不回:「我在放生。」
「放生?沙有什么好放生的?」
男生说:「我已经独占了她一年,是时候还给她自由了。」
姜涵疑惑:「沙又没有生命,放到哪里都一样,无所谓自不自由。」
「是吗?」
男生依然没有回,「那么反过来讲,人是有生命有自由的。那么无论他到哪个地方,都是不自由的,可以这样说吗?」
「为什么?」
姜涵想不明白。
这时男生将盒和手上的围巾也一并扔了大海,回看着姜涵说:「因为他的心总是被他关在里,却不肯放它自由。」
姜涵被动了,她呆呆地看着这个男生,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好像得到了解决。
当她再看向大海时,自己的烦恼已经没有了。
如此辽阔的大海,岂吞不油秽与污浊吗?难大海能说我只能接受纯净而不能够接受沙河吗?难大海能说我只能接受鲸鲨而不能接受鱼虾吗?难大海能说我只能接受完而不能接受残缺吗?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似懂非懂,她对男生说:「你似乎是个有智慧的人。你来,我有些困惑想要请教你。」
男生好像没什么礼貌,他依然站在岩石上,神微微眯着,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