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货留在顺天府,恐对‘大计’也无甚裨益,在替你料理了,省得日后麻烦。”
“带走!”杨玉早等不耐。
“丁南山,你一无圣旨,二无刑科佥批驾帖,凭何拿我?周玺不服!”周玺死命挣扎叫喊。
丁寿一甩飞鱼服摆,掌中亮一。
“臣等恭请圣安。”自胡汝砺以顺天府人等,张鸾张缙等人纷纷跪倒,周玺也停了挣扎,怔怔望着丁寿手中所举金牌,怎地忘了他还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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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科给事中张龙宅邸书房。
曹鼎呷了一茶,大咧咧撇着嘴:“我说张汝言,你究竟想的怎么样了,给个痛快话,侯爷那里还等着回信呢。”
张龙搓着手犹豫不决,为难:“曹先生,你晓得,这事不好办啊!”
“好办还会找你!”曹鼎睛一瞪,没好气:“当日若非我居中奔走,你能和侯爷连宗通谱,而今这么小事就推三阻四的,成心打曹爷的脸么!”
“曹先生的恩德,官一直记得。”张龙陪着笑脸,将袖中一张银票压在几上,轻轻推了过去,“只是……那丁南山属实不好惹呀!”
看清银票面额,曹鼎脸缓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说你究竟怕个甚,里面传信儿,那丁寿已然恶了皇爷爷,他底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还能翻什么浪来。”
“可他背后还有刘公公啊!”张龙愁眉苦脸,“您当知,官也是在刘公公门前奔走的……”
“你不敢得罪刘瑾,就敢得罪侯爷了!”曹鼎嗤了一声,不屑:“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有侯爷这门面,凭你个弘治十五年的三甲,就是拎着猪,也没哪个庙门肯收你吧……”
“曹先生教训的是。”张龙脸尴尬,讪讪笑。
“和张家叙了宗,就等于和太后结了亲,绕着脖与万岁爷也是沾亲带故的,你怕那丁寿作甚,再说……”
曹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那丁寿已然和刘瑾闹翻了,刘瑾还会为他!”
呸!还当什么事呢,这传言张龙也有耳闻,不过为言官虽说可以风闻言事,但他本人对那些六国贩骆驼的胡言语还是持怀疑观望态度,官场迈步不用走快,但一定要走稳,一失足可就成千古恨,再想翻没那么容易!你说丁寿是破鼓万人捶,张给谏只看到他在西北大杀四方,事没有,如今的通政使韩鼎还是丁寿保荐的,自己署名的奏疏一递上去,皇帝收不收拾丁寿还不知,自个儿是一准儿在丁寿面前挂号,张龙可不认为丁寿拾掇自己会比在宁夏抚衙死刘宪麻烦!
说了一大缸,见张龙还是满脸纠结犹犹豫豫,曹鼎也是心焦,自己在侯爷面前是拍脯打了包票的,怎料张龙恁地胆小,连个弹劾奏本都不敢写,这老鼠胆,也当言官!
“这么着,咱也别废话,摇不算算,您只要摇个,我曹鼎立门去跟侯爷请罪,就说我当年瞎了,给侯爷找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亲戚,侯爷要打要杀,我都认了!”
曹鼎这一光起来,张龙先自慌了,“曹先生何此言,官并未说不为侯爷效力。”
“奏本什么时候上,给个痛快话!”二张急着痛打丁寿这只落狗,奈何弘治朝时事得太绝,言官中的人缘早都败净了,曹鼎才会着张龙这倒霉鬼。
“官还要斟酌词句,想来要等个三……”张龙见曹鼎面不善,连忙改:“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