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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只要名列奏疏其中的,不是死是活,在位不在位,都遭到了言官们的无差别打击,什么空费国帑,国之蠹虫,接边将,中饱私……丁寿曾遭遇过的,一儿没糟践,又原封不动地砸到顾佐等人上,顾尚书这几日都不敢回衙坐堂,生怕被手的愣青们堵在堂上骂个狗血淋。
不得不说,言官们发起狠来是人鬼不分,一视同仁,莫说顾佐、杨一清、韩文等人,便是诏狱中的车霆与翘辫的刘宪都未落,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决,大有皇帝不将这些人明正典刑,大家伙便以死相谏,将一腔碧血你一脸的架势。
“怎么了这是?西北各镇府库糜烂至此!那丁寿为何没有上报?他代天巡狩,他巡了什么?看了什么?”
小皇帝咆哮着将案堆积如山的奏疏推了去,上百个官儿发疯地弹劾另外几百个官儿,大明朝哪来的这等象,简直都成了一锅粥!
刘瑾扫了一散在地上的奏本,平静:“丁寿才返京师,便连遭弹劾,想来西北还未及向陛详述,至于西北奏疏所说……”
刘瑾微微一笑,躬:“都是历年积欠,数目虽目惊心,也远未到动摇基的地步,陛英明,拨反正,重申法度,革新吏治自是易如反掌。”
老刘说的有理,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朱厚照呼一浊气,皱眉:“那丁寿这几日又些什么,还不将西北详如实禀奏,延宕公务成何统!”
刘瑾弯得更低,“陛说的是,那小惯常不知轻重,朝堂上受了些委屈便自暴自弃,不是纵游,便是饮宴宿醉,大有破罐破摔的劲,这般不惜,真枉了陛垂怜之心。”
听刘瑾将丁寿说得不堪,朱厚照颦眉不乐,“真真胡闹!朕不过让他……让他将西北实尽快上疏奏报,再将如何置拟个章程,他在陕西停了数月,想来有些见解。”
刘瑾躬领旨。
“再给他带个话,此番他确是受了些委屈,朕也并非真个恼他,来日还要委以重任的,别那个小心的心中郁结,莫名闷病来。”朱厚照不放心地嘱咐。
“雷霆雨,俱是君恩,陛恩似海,那小怎敢有别的心思。”
“这话老刘你说我信,丁寿么,可未必,”朱厚照毫无帝王威仪地撇了撇嘴,揶揄:“那人心儿针鼻儿似的,朝上朕还未说什么,他就要撂挑不,哪家臣有这么大胆!”
“天大的胆还不是陛您给的,那小是拉虎大旗,一直打着您的名行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刘瑾笑。
“照这么说,他也不算无旨行事咯?”朱厚照挤眉地笑。
“有旨没旨,还不是万岁的一句话么。”刘瑾将地上奏章一一拾起,整齐摆放在案,“陛一言九鼎,这些奏本煌煌大言,其中是真是假您还不一言就看得。”
“说的是,其实朕这几日就是看这些解个烦闷,给你办,朕有什么不放心的。”朱厚照笑着又拾起一份奏疏,才打开看了几行,抬只见张锐又捧着一摞奏本小步奔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