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爵爷据理力争,以旧制不能更改为由挡了回去,嘿,团营家大业大,坐营个个赚得盘满钵满,还惦记着我们这一亩三分地,隐占多役?呸,团营各号光是假令牌官、鼓手、直台军牢等名号占役便足足有三千余名,这三千余人中有几个活人!多的钱粮都他娘被谁吃啦!”福英愤愤不平。
“原来如此,”丁寿对福英的抱怨听而不闻,只用筷敲击前的青瓷空杯,发当的一声脆响,抬笑:“但不知神机营又有多少兵额为空,在籍的被私人役使的又有多少呢?”
问及此事,福英也不再多嘴,瞥向两位上司,张伟与永成相视一笑,永成熟络地为丁寿斟了一杯酒,“听说丁大人接了皇差,要为即将京的各省乐工修建居室……”
“公公消息灵通,确有此事。”丁寿并不隐瞒。
“这本是工的差事,奈何要丁大人破费!”永成大摇其,甚为丁寿抱不平。
“为陛效力,乃臣本分,岂敢计较许多。”丁寿睁说瞎话脸都曾不红上半。
“缇帅此言甚是,本爵亦想为陛略尽绵薄,神机营拨两千人听候大人役使,一应费自有营中料理,不需缇帅破费一分一毫,”张伟顿了一顿,展颜:“自然,皇差是缇帅的,本爵无意分功劳。”
“喔,爵爷真是虑事周到,贴微,官激不尽,”丁寿席间拱手,话锋突地一转,“不过么,刘公公为酬丁某西北劳苦,才从陛那里为在讨来了这神机营的差事,丁某应得的,怕不止如此吧?”
张伟哑然失笑,从袖中取一张银票压在桌上推了过来,“缇帅果然是快人。”
“三千两?好大的手笔!”丁寿掸了掸银票,眉轻挑:“一锤买卖?”
“只要缇帅还在我神机营挂职,每月俱是此数。”张伟淡然。
丁寿终
于动容,每月三千两?京营军士月粮一石,折平价银不过一两,三千两已是三千官军一月费,这还仅是自己一人,神机营上上许多武臣官,又该分去多少!神机营数万官军吃草过活不成!!
张伟等人却并不担心银钱,兵士月粮一石不假,可照撙节惯例,粮饷从不足额发放,每月还可名支取豆料和谷草等项,这可又是一笔费用,更不消说兵士空额,那是全落在袋里的,而役使兵士为自家奔走役所得,那就各凭本事了。
福英瞪着丁寿手中银票,也不知是否因饮酒之故,珠通红,丁寿却不声不响将银票推了回来。
张伟眉颦起,“缇帅可是嫌少?”因丁寿份非比寻常,他又得了嘱托,银给得远较旁人大方,怎地这厮还不知足!
丁寿摇,“是觉有些手,不敢收。”
张伟粲然一笑:“这倒奇了,锦衣卫威名赫赫,天还有缇帅不敢为之事?”
“爵爷不妨与在个实底,这神机营全须全影儿的,究竟有多少活人?”
张伟笑而不答,看向永成,永成捻着兰指,掩笑:“刘公公常说丁大人胆大包天,怎么也有怯的时候,罢了罢了,咱家便与丁兄弟透个底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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