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儿果真是大逆不,难怪不容于教,张茂心暗骂,面上却笑:“晚辈年轻识浅,对叔父当年与教中反目之事不甚了了,风闻您老只是与教中某些理念不合,才愤而走,其实圣教教义传承数百年,皆是如此,您又何必……”
罗梦鸿不理他这一番恭维,只把一抬,半睁半闭的老中顿时两光,“你果然还是了剪径贼寇?”
“那便是白莲教义错了几百年,此绝非救世之法。”
罗梦鸿一声冷笑,“不想这些年来,你们仍是执迷不悟。”
“当年是非对错且不去论,今日大明百姓不说生活富足,却也安居乐业,难非要计较百年旧事,重燃天烽火,引得百姓遭难,黎民受苦不成?!”
罗梦鸿不耐打断,讥嘲:“白莲教如今连这些打家劫舍之徒都收为羽翼,还真是泥沙俱,饥不择!”
“筚路蓝缕的怕是只有那万千教众吧,”罗梦鸿讥嘲一句,瞥向地上三人,“这三人滥杀无辜,留在世上也是祸害,罗某便替明尊超度了他们,也算为佟家叔侄了结孽缘。”
“晚辈不敢,这几人关系圣教大业,晚辈不得已行此无礼之举,唯有听凭辈发落。”张茂扑通跪倒,一动不动,似已听天由命,杀剐由人。
“老夫从未听过什么冀州双雄,只闻北直隶境有刘六刘七两个刘姓大盗,自称双凶,心狠手辣,杀人盈野,北地响多畏其名,”罗梦鸿斜睨
张茂,冷笑:“至于那个什么九转回雁刀,可是河北大盗刘三?”
“为何非要谋取这江山社稷?”罗梦鸿反诘。
罗左使早已不在教中,怎地耳目还这般灵便,张茂被人一语破,面尴尬,支支吾吾:“属……晚辈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那三人对圣教大业有利,亟需拉拢……”
“什么大业,整日里导着教众烧香磕,念经诵佛,吃斋上供,坐功习武,哄得财,照着公侯伯一贵人疏通关节,引迷众生受苦,再将之赶上杀场,白莲教如今早已沦为邪教邪宗,久之必将永无间,不得翻!”
“否则呢?”罗梦鸿冷冷。
张茂面红耳赤,垂首不敢看人,着:“佟家叔侄连着商队几个事俱都平安无事,只要叔父手容,晚辈定当连人带货一并归还。”
“此番探得消息,佟家商队夹带了一批红货,我等翻遍货遍寻不到,故将那些首脑人押解别拷问,适才晚辈听得左使……叔父的披云啸,晓得此间了差池,这才急忙赶来……”张茂急声解释,“也是您老功力,披云啸声凝而不散,并未殃及旁人,否则那几人还真未必得过。”
“无无为?”不想这位圣教尊者竟有如此幼稚想法,张茂失笑:“若只在家修行,难这锦绣江山,世界,朱明皇帝会拱手相让不成?”
“那依叔父之见,何为救世之?”
张茂一愣,“这大明江山本就是我白莲圣教的,元末之时若非圣教振臂呼,群雄并起,共尊明王,他朱元璋一个托钵游僧如何能有机龙登九五,问鼎天!功成之日不知念圣教恩德,反谋害先韩教主,将白莲弥勒尽数贬为异端,如此仇大恨岂能不报!”
“圣教重任在肩,纵是筚路蓝缕,亦要启创佛国大业。”张茂一拜,“只请叔父成全。”
张茂一指地上陈姓书生与持剑青年,“毒书生陈翰,雨散星离宁庞,这二人是河北好汉九转回雁刀刘惠的义,刘兄弟膝空虚,对这两名义甚是疼……”
“且慢!”张茂急忙声阻止,“佟家商队还有人生还,我可用他们换这三人命。”
“白莲修行只重外在之相,岂不知所有相皆是虚妄,唯有自修自持,不住斋,不住戒,逢世救劫,因时变迁,无无为,明心见,方可天人合一,魂归真空家乡。”罗梦鸿双手合十,虔心切切。
“哦?”罗梦鸿微微讶异,“响盗犯案竟还留了活?”
张茂不由心一,“不,只是晚辈与这三人的辈有些往,故有此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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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挟老夫?”
张茂暗这几个小崽万不能事,否则莫说笼络河北众盗,怕是届时那帮响还会与大行堂火并,狠狠心,咬牙关:“若是罗叔父不肯通,少不得要让商队的人与这三人陪葬。”
“至于此人……”张茂指向刘姓大青年,“名唤刘仲淮,其父是冀州双雄之一的刘,刘刘宸兄弟二人仅此一脉单传,若是命殒……”
张茂讪讪解释:“还不是为了圣教大业……”
张茂沉思一番,断然:“建真空家乡,达成圣教伟业,些许牺牲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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