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画像接的瞬间,登时怔住了,随即上前抢过画轴,急声:“此画哪里来的?!”
“丁大哥!”顾采薇再次跺脚。
“薇儿,你先等等。”丁寿随应付一句,立时追问:“这画是你的?你从哪里得来?你又是哪个?什么的?”
汉被丁寿一连数问迫得茫然无措,祝枝山一旁笑:“货卖识家,这位丁大人乃是当朝衣卫都指挥使,只消中他的意,价钱多少只是区区小事,缇帅,此话可是?”
“不错,你
开价吧。”丁寿。
重相而轻画意,果然只是附庸风雅之徒,祝枝山心暗笑,谁料汉听了丁寿份,却是面一肃,叉手行了一礼。
丁寿眉一皱,讶然:“你是军中之人?”
这几日丁寿没少在神机营中厮混,对军中礼节习以为常,看这汉行礼姿势娴熟自然,当是老于行伍。
“标台州卫指挥使陈良,见过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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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祝枝山惊诧了,没想到这个缠住自己在街卖画的穷汉竟然是堂堂三品武职。
丁寿没有纠结一卫指挥因何沦落街,只是追问:“这画究竟怎么回事?”
陈良不晓得这副箫仕女图缘何引得锦衣缇帅如此在意,只是原原本本将此画来历讲了一遍,与对祝枝山所说并无二致。
倪谦?那便对上了,丁寿凝睇画中女,角微微扬起,纳兰主,你我还真是有缘呐。
丁寿举目问:“要多少?”
陈良忧心地望了望祝枝山,踌躇:“大人,据这位祝先生所说,此画只是残品,还有半阙另作……”
“那幅画我知在哪儿,不须你心,只说这幅要价几何?”丁寿扬起手中画轴。
“这画我要了。”旁边突兀伸一只莹白玉掌,一把将画从他手中走。
“薇儿别闹……是你?”清音柔,丁寿只小顾又来添,待定睛细看,夺画的竟是酒楼中与他手的少年。
“果然画的是个大人,”少年俏地挑了挑角,“你的小人适才走了,瞧她样,似乎不太兴。”
丁寿环视,果然不见顾采薇踪影,不由暗暗叫苦。
“你还不去追?”少年抿轻笑,怎么看都有一幸灾乐祸的味。
“有什么可追的,”二爷轻振衣袖,一副浑不在意的笑容,“女孩儿家闹脾气常有的事,回睡她一觉就好了……”
“什么?!”少年与祝枝山异同声惊问。
“回她睡一觉就好了,此话有何不适?”丁寿莫名其妙。
“无事。”祝枝山讪笑着掏掏耳朵,暗自羞惭,亏自己也是圣人门徒,怎地想法那般龌龊。
丁寿暗好险,不小心将心底话说了来。
难自己听岔了,少年羞红着脸低啐了一声,转脸傲然:“这画我要了。”
“小哥哥,如果没记错,这画是你才从我手里夺去的。”
“是啊,不过本公也听得,此画并不是你的,而是这位仁兄沿街兜售的,本公钱买,总不犯王法吧?”
少年一指陈良,众人目光齐刷刷向他看去,陈指挥慌张地退了一步。
“陈将军,你怎么说?”丁寿嘿嘿冷笑。
陈良张地搓着手掌,“说丁大人喜,标本应奉送,只是如今手确有难,此画……”
“别说了,直说多少银?”丁寿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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