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追着递一个竹篮。
刘仁拧眉喝:“早说过了,科场有专门供给官,由礼膳清吏司和顺天府的官儿们负责饮廪馔,带这些零碎劳什作甚!”
“毕竟不是自家人,那些厨役只是虚应故事,饮茶汤的岂能合你味,这里面有饯果脯,若是嘴里没滋味便嚼上几片,这酒夜里也可以驱驱寒气……”
“好啦好啦,婆婆妈妈的,我拿着就是,乡试时没这些虚,我不也好端端过来了……”刘仁接过篮,嘟嘟囔囔抱怨。
“大比时你回乡应试,不在边照应,已觉有愧,此刻在京师,爹爹不方便面,我这的若不再为为你思虑周到,如何对得起死去母亲……”刘珊默默拭泪。
“又来这,娘都走了多少年了,老拿她老人家说事,依你的拿着便是。”刘仁拎着应考的书包及竹篮,直向贡院大门行去。
“小弟……”刘珊猛地追上几步。
“还有什么事?”刘仁不耐烦地回。
“无事,你……保重。”刘珊恋恋不舍地看着弟弟。
刘仁面上怒气一闪,才要呵斥,但见到刘珊双眸中盈盈闪亮,饱殷殷之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仁忽然:“……”
“诶,何事?”刘珊柔声。
“这些年来你一直敦促我读书习文,甚至将……,小弟此番若是不第,你可会失望难过?”刘仁终是没有提及那个丫鬟的名字。
“不会。”刘珊断然摇,“促你读书,是为让你明理;望你求取功名,是想着你能更好地安立命,其实状元也好,举人也罢,哪怕只是个贩夫走卒,你总是的好弟弟。”
刘仁微怔,随即开怀一笑,笑得甚是轻松惬意,似乎心抛了千斤重担,“那好,我此番便挣个功名回来。”
“小弟有此志气,爹爹定会兴。”
“,你也早些回去吧,夜里重,别着了凉。”刘仁话罢,转向贡院正门行去。
刘珊愣愣望着弟弟背影,忽得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声来,珠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多少年了,小弟他终于关心我这个了……
“刘小?好巧啊!”
背后响起突兀男声,刘珊急忙收拾心,抹掉泪,扭转躯,讶然:“是你?”
丁寿裹着一件玄呢大氅,笑容依旧玩世不恭,“难为刘小还记得丁某。”
“我倒真想忘了。”刘珊切齿,想起那日所受凌辱,心中羞愤集。
丁寿耸耸肩,“当日大家各取所需,刘小也没失去什么,反倒是丁某人少了许多孙……”
“不要再说了!”这混账说得这般直白,刘珊羞恼打断。
丁寿也不纠结,看着涌动人,“送令弟应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