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应声,恭送丁寿了屋,贻青拉了贻红一把,指指鼓鼓的一团锦被,贻红掩失笑,柔声:“是哪位姑娘?来吧,爷已经走了。”
“老爷海量宽宏,婢无颜相对,这尊卑之礼万万省不得的。”莲执意由女儿扶着,给丁寿行了一礼。
背过去,丁寿缓缓:“那你今日自承罪行,便不怕了?”
锦被轻轻抖动,人还是没有。
莲摇摇,决:“此事不说,婢不敢起来。”
丁寿起没好气:“什么事非得一大清早来说?”
老爷这么说,儿也不敢再停留,将药放在一边,垂首走了去。
“婢见老爷在府中常对窦家那‘胭脂桃酿’赞不绝,只是碍于所产不多,每每不得尽兴,便早想着将之变成丁家产业,怎料……总之是婢行事不周,败了老爷名声,求老爷治罪。”莲懊丧不已。
“你不利,礼儿就罢了吧。”
莲伏在地上,泫然:“婢那些混账事来,固是因为往日里穷得怕了,心中存了贪念,更多的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老爷见罪,
,药也不喝,婢怕耽误了事,才斗胆通报。”
“本心不错,手段却稍嫌作,行啦,此番给你个记,事已然过去,你踏踏实实养病就是了。”不当面吐,这婆娘怕是过不去心那坎,丁寿随安几声。
丁寿‘嗤’地一笑,“你却会为我着想,若是那些聪明心思全都用在此,府里有谁能动得了你,又何必费心去那几个小钱。”
听莲将迎娶李凤那夜原委,丁寿面终于沉了来,怪不得房中凤儿想不开了要投缳自尽,原来是受了莲言语刺激,唉,这个傻丫!!
丁寿缓步移,儿跪行礼,莲也挣扎着要从床上来。
“是丁寿!”锦被一掀,鬓发凌的海兰终于来,带着几分哭腔:“真的是他的……”
丁寿蹙蹙眉,示意穿衣,贻红急忙招呼外间探探脑的贻青来帮忙,服侍他穿停当,丁寿整整衣服,向榻上一努嘴,吩咐:“帮着收拾一,再给她准备份早饭。”
屋弥漫着一药味,莲靠在榻上,面容憔悴,不时轻咳,儿端着药碗陪在床前,满是忧。
“娘……”见母亲神凄楚,儿很是忧心。
在地上哼哼,也是大惊失,急忙上前搀扶,“哟,爷您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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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还非要避开自家女儿?”丁寿在床沿坐问。
莲看看旁女儿,轻声:“儿,你且先去,娘有事须单独禀告老爷。”
丁寿倏地起,莲吓得不敢再言。
“好了,礼也行过了,有甚事床上歇着说。”丁寿本人就不是个拘礼的,何况莲上有恙。
莲跪在地上:“非是要瞒她,只是婢了错事,老爷要降罪,这丫一心愚孝,定会苦苦相求,若留她在此,会得老爷难。”
莲以抢地,悲声:“婢胡言语,以致凤姨娘寻了短见,心中没有半刻安宁,既梦到凤姨娘遭不测,变成厉鬼向我索命,又担心有一日她重回府中,罪行暴,我母女被老爷降罪,重又落街,这忧惧之心日甚一日,婢也是苦不堪言,生死两难……”
礼毕后莲却不起,还是跪在那里,“婢有事向老爷回禀。”
“哦?”丁寿自是不信,“此话怎讲?”
看着老爷逐渐消火的宝贝,贻红知自己怕是撞破了老爷‘晨练’的好事,心中惴惴不安,急忙赔笑:“非是婢不懂事,实是儿来讯说吴事醒了,嚷着非要见老爷不可,否则饭也不吃
怎料莲仍是不起,跪在那里:“婢还有一桩事对不住老爷,是关于凤姨娘的……”
莲脸惨白,磕了一个:“非是婢为自开脱,将主意打到窦家,却也是存了讨好老爷的心思……”
“这里有我,你安心就是。”丁寿。
“究竟什么事?”丁寿也生了好奇。
贻红两个昨晚换了衣服回来,就听得里间胡天胡地的动静,晓得老爷正在行房,她二人还纳闷妹几个都为着莲娘俩的事在外间淋雨,是哪个还有闲钻了这个空,听了大半宿的窗儿,两人才堪堪睡,若非有事,她也不会一大清早来丁寿的霉。
贻青突然指着床上涸的渍煞有介事地惊呼:“哟,这一大片的,究是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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