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太仆寺,如今官居韶府知府,也未见有人非议,徐、唐二人受冤,功名却同遭罢黜,又作何理?”
“丁兄如今也屡经要案,当知科场舞弊案中关键人即是那所谓窃卖试题的程府家人,为何各方案宗中都无人提起他姓甚名谁,最后又如何置,好似参与会审的各衙门都将这人忘了般,抑或……这人本就不曾存在?”
“为恐授人以柄,会试题目多是帘诸官当堂拟定,程政言说那试题是他早便在家中自拟,为府中人所盗卖,丁兄以为其中有几分可信?”
“工科给事中林廷玉曾为同考官,熟知会试帘诸事,当时便历陈程政阅卷取人有六疑,直言政受贿虽无指实,但自言家人窃卖,亦有可疑之,丁兄以为林某所言如何?”
白少川一连串诘问,让丁寿昏脑涨,期期艾艾:“可是案发之时程政贡院,外隔绝,事后午门校卷,他属实未曾取录徐、唐,不那两人从何得了试题,终究落榜,白了银啊!”
缓缓坐直,白少川角间可见少许讥诮,“在于东厂中另有一些风闻,丁兄可愿污耳一听?”
丁寿苦笑,“今日你说的还少么?”
“礼尚书徐琼知贡举提调外,外间舆论沸腾,皆言政受贿卖题,华昶上表弹劾,帘官或有不知,徐东谷却可得到消息,偏恰巧他也能接到作为主考的程政……”
“是徐琼了讯息?”丁寿惊。
白少川对丁寿猜测不置一词,只是继续:“政于闱中得讯,夤夜翻阅试卷,尽那只是弥封后的誊抄朱卷,辨不名姓,他却将知晓策问
者尽数黜落,徐、唐二人试卷自不会在录取之中……”
“徐东谷他好大的胆!”丁寿拍案怒喝:“为知贡举官,勾连外,还在复校试卷时为程某开脱,岂有此理!”
“徐大宗伯胆不大,只是审慎而行,他在奏中也曾言明‘俱帘之事,本无从定夺’,请仍移原考试官辩白是非……”白少川扬眉轻笑,“程政彼时已然狱,丁兄可还记得那另一个考试官是谁?”
“李西涯!”丁寿惊惶站起,“你说李阁老他……”
白少川淡然一笑,压手示意丁寿稍安勿躁,“世人只晓程政与徐、唐二人有旧,却鲜有人知李西涯与二人往更,李西涯与唐寅师文林、沈周素来相善,三人多有诗文唱和……”
丁寿木然跌坐,文林是唐寅好友文徵明之父,素唐伯虎风俊雅,每每良宴必呼唐寅共之,唐寅从沈周习画也是文林所引荐,其人游甚广,李东数过吴门,既与文林相聚,与唐伯虎又岂有不识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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