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百两银养着你,合着就是等着你让我洋相的!丁寿窝了一肚火,斜楞瞪着谈允贤,没好气哼了一声:“让二爷开方抓药,可是要人命的!”
听东家语气不满,谈允贤面如常,淡然:“刘家小得的乃是心病,必须心药方可医得,东主本就是一剂良药。”
“你是说……”丁寿明白过味儿来了,“刘彩凤是在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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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丁寿不请自来,主动登门为刘彩凤诊病,可教正愁不知如何求人的刘景祥喜非常,亲自迎到府门前。
“为小女之病,劳动大人大驾,实是小老儿罪过。”刘景祥打躬作揖,谢不停。
“老伯客气了,衙门你我分属同僚,在家中您又是辈尊,彩凤姑娘疾病缠,在尽些心力也是应当的。”丁寿谦辞还礼。
刘景祥千恩万谢,刘青鸾却依旧看丁寿不惯,一旁泼冷:“就是不知本事如何,能不能治好的病……”
“闭嘴!”刘景祥低声叱责。
“本来嘛,”刘青鸾不服气:“那许多名医都诊治不好,他一个当官的半吊,能瞧什么样来!”
“能否治得好要看过病人才晓得,请二小拭目以待。”丁寿有成竹,笑容灿烂。
刘景
祥忙不迭延请丁寿,刘青鸾尽信不过丁寿医术,心忧病,还是随后跟了上去。
虽是由青年男少女闺房诊脉,刘家倒是也没什么纱幔垂帘、绢帕遮腕这一麻烦事来,刘景祥庄人家,没那么多避讳规矩,在他想来丁寿与刘家上人等俱都熟稔,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请他快给女儿治好病来得要,刘青鸾大大咧咧,更不会想到此,刘二汉听得丁寿名字,连面都没敢,一家人里也只有刘彩凤略懂得男女大防这些繁文缛节,不过她心中窃喜还来不及,自不会透。
香闺之中,刘彩凤半靠在榻上,一只雪白皓腕枕在垫上,供丁寿把脉,只是丁二把脉的方式教父女三人有些吃惊。
大凡医生切脉,以三指定位,搭在病人腕间寸关尺上受其脉象,察病因,丁寿却是直接一掌摁在了玉掌上,动也不动。
刘青鸾当即叫了起来,“哎哎哎——,有你这么把脉的嘛?你这样能查什么来?”
丁二垂目肃然:“这是丁某独门切脉手法,至于准与不准,待来日二小贵有恙,当可亲一试。”
“你……”刘青鸾怎容得丁寿抢白,当便要反相讥。
“青鸾,不要打搅大人诊脉。”刘彩凤嗔了妹妹一声,受着男人火掌心,不觉一阵脸红心。
“是啊,丫,不要妨碍大人与你瞧病。”刘景祥也埋怨着女儿,同时心中赞叹,丁大人还真是无所不通,单瞧这把脉手法,就透着与众不同。
良久之后,丁寿才吁气,缓缓睁开双,将手从人家姑娘柔荑上移开。
“怎样了,大人?”刘景祥父女俩一脸期盼。
“嗯——”丁寿不答,盯着刘彩凤芙蓉秀脸儿又瞧了起来,直看得刘彩凤玉面羞,垂眸低眉。
“哎,到底能不能治,你倒是说句话呀!”刘青鸾终于捺不住了。
“唉!”丁寿叹了气,摇晃脑:“愁锁山,气结于心,双目呆滞,玉容无光,夜半难梦,茶饭不思香。”
“正是正是,”刘景祥拍着大连连,“我这女儿就是吃不,睡不着,让人心忧啊!”
“闺阁弱质,怎经得如此消磨,此去怕有香消玉殒之虞啊!”
“——”听丁寿说得煞有介事,刘青鸾慌了神,俏脸变得煞白,刘景祥更是脑袋一沉,看就要一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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