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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边不自觉染上一抹淡笑，反问她：“这场戏给谁看？”

他失笑，示意她继续。

到桌前，支着，把心里疑虑说来：“这戏拙劣夸张又荒唐，明人一看就知针对崔氏，能有用吗？”

辛越戏谑：“但也不妨碍你们将这些布匹截回来……甚至，不用截，只需借这个幌，让崔记关停便可。”

“给江宁百姓看。这戏确实不用演得多明，只要夸张！荒唐！让人兴趣！崔记店门，里外里围着那么多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日满江宁大街小巷定会言满天飞，传崔记布匹毁人之事来。最后那些官差来了，本没说究竟是因何关停崔记匹帛店，但这样无疑是拱了一把火，明日言只会更夸张。”

“啊……肯定不是我这明人，也不是你这个幕后黑手。”一语给顾衍定。

顾衍作人模样，慢慢坐到她边。他知辛越之所以对这些事兴趣，正是因为他没有回回都填鸭式地将朝事讲给她听，若是那样，她早就毫无兴趣转而去吃东西、拨小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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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朝廷要让一家匹帛店倒，你是崔记还是王记，理由是很快找的。

顾衍却说：“谁说要明的计策才能达到目的？”

“……”辛越拱手佩服：“旧案积着几年不收拾，如今借这批问题的布帛、借杨珂锦，一把算总账，顾衍啊，你真狠，一来就崔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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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掏帕她的指，着不让她动，：“不错，但他们已经追回这批布匹，只余一小分卖往京城，尚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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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却摇：“不，这是小事，有问题的布匹只是让人肤发红，两帖药便能解决，这事只够得上警示，让崔记自行理。崔记关停是因有人密报其向杨珂锦行|贿，例行查问，却牵了几桩数年前的人命官司。”

二来就复杂多了。如耿思南这两江总督，定是动过大世家的主意，但却无法担其后果，着手对付崔氏容易，但若是崔氏倒了，激起世家群起反抗如何是好？且崔家一动，江宁布帛一行顷刻就要大，布帛可作金银使用，届时必定影响各个行当，致使整个江宁市场动，保不齐年底税赋也要少上几层。

她咬着大拇指，又：“杀儆猴，给大世家看。还给那些想踩着崔氏爬起来的家族看。那……崔记的布匹真的有问题吗？”

这算是他新近发现的一桩小意趣，他引着她想，让她自己一地把事丝剥茧地理来，看她沉凝思考，认真地同他讨论，专注的模样让他不释手。

辛越不解看他。

崔氏盘踞江宁数百年，之前之所以一直无人敢动，一是除了官府，无人能撼其势，便是了一两个小纰漏，也很快被崔家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