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症状,老朽这便去。”
顾衍靠在树上,那些旧年的沉痛,跗骨蚀心的无力,漫天漫地的飞沙碎石,大澎湃的炸裂力,在这一刻,再次从潭翻来,浪翻波,打得他不过气。
屋中唯一一个不豁达的,恐怕就是顾衍,他把她放平在床上,把汤婆拎到被里捂着她,“躺一会,我上来。”
但很显然,一个人还能乐观豁达,多半是因为这打击还不够大,对顾衍而言,他无法乐观豁达,是因为这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且再小的事放在辛越上,多半也要被放几倍大。
四无人时,丘云才说:“侯爷,先您问的那件事,老朽有谱了,您的猜测是对的。”
天边卷云郁,翻翻排山倒海而来,一阵大风刮过,忽地有几条柳枝打在他上,力不值一提,他浑却剧烈一震,半跪在地,呕一浊血,如玉山倾倒。
辛越误打误撞,有一没说错,所谓是药三分毒,九纱毒,其实不是一俗世所认为的奇异草、怪虫异兽中提炼来的毒药,它的本质,还是一味良药,名叫九纱。
“这个说不好,九纱毒确实只在冬末初,气启盛之时发作,只看此次夫人毒发状况,持续天数,便可推测。”
什么时候需要大剂量服用九纱呢?通常是一个人忍不了剧痛时服用,比如骨断裂啦,烧伤灼伤换削骨啦,毕竟——九纱是一味镇痛药,且是一味比麻沸散起效快、持续久、且带有毒的镇痛药。
一个人在服用大剂量九纱时,在沉来的余毒无法排,就叫九纱毒。
而余毒能沉到如今,可想而知,辛越四年前伤势多重……
丘云随顾衍屋,走房门,穿过院,走院。
“嗯,府里什么都有,你会很快好起来,我去看看,怎么让你更快好起来。”
丘云:“是,但现有一件更要之事,夫人这形容,确是九纱毒的症状。”
辛越已经够乐观豁达,没想到如今神医的,竟也有这样的好品质。
--
他愈是平静温柔,她反而愈是担心,忍不住说:“丘云都这样说了,肯定没事的,毒也有轻有重,是药都还有三分毒呢。”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顾衍站起,还是一阵一阵的钝痛,哑声:“库里有一盒小鸾黄,能不能用?”
丘云叹了一气,蹲来在他边放了一只药瓶:“侯爷,保重……”
第244页 -
顾衍抬,状似沉静。
顾衍没接,指腹抚过嘴角:“往后……是不是每年日都会发作一回?”
辛越笑笑。
顾衍沉默半晌,目光沉痛而寒冽,一贯沉稳的声音都颤抖起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