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一副不禁风的模样,血脉中遗传的病症给她极为短的寿命,瘦弱的肩胛骨在被外,纤细的胳膊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格洛莉娅这样想着,外面侍女走来,送来加了甜和果的茶。
格洛莉娅什么都没说。
他以为他是邪神还是恶?
泪把枕了一小片,在这片泪痕渐渐扩大后,格洛莉娅终于又听见男人的声音。
他说“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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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莉娅看不到他,只能觉到这个明显以为她在难过哭泣的守护灵坐在床边。
在公爵暗示地提“晚上一起吃晚饭吧”这个要求的时候,格洛莉娅保持了沉默。
格洛莉娅睁开睛。
母亲所在的族中,族人都能通灵,但他们所信奉的,是被如今教廷所不能容忍的“异端”。
她认为这个守护灵的脑壳多半是坏掉了。
或者说,是异类。
面前什么都没有,他应当是选择了在她面前不显形,视线所及,只有一片虚无。
她闭着睛,听见熟悉的低沉男声“你要背叛我?”
她的视线。
发被轻轻拨动几,男人终于说“你这样的人,该向神明祈祷。”
格洛莉娅不说话了。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格洛莉娅看不到他,无法从他的表中来判断自己这场戏演的如何。但三秒钟后,她觉到一阵凉风从她脸颊上转圈儿溜过,漉漉的睫和泪瞬间无影无踪。
如今虽然不会再有人动不动就指认“女巫”,但格洛莉娅的族人已经所剩无几。
“猎巫行动”开启之时,族人大量被绞杀、被捆绑在木架上,被焚烧、被用石砸死……
格洛莉娅睫沾泪“我母亲一族是被神明厌弃的人。”
果不其然,在她答应了公爵后,午睡时刻,她的守护灵来了。
“既然神明不接纳你,”男人倨傲开,“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你这个信徒。”
“我能怎么办呢?”她声音低低,选择了那能够令人心碎的声线,“没有人能帮我,你也……”
他哪里来的胆,敢把自己摆到和神明同样的位置?
格洛莉娅转个,她脸埋在柔的天鹅绒枕中,漂亮的绿宝石睛闭起来,泪顺着睫往。
公爵明显已经看她疾病已愈,格洛莉娅无法再继续隐瞒。在惹怒公爵——现在就被公爵欺辱,和晚上被公爵欺辱两者之间,格洛莉娅选择了尚有时间和转机的后者。